端木兄弟面色顿时不好,他们兄弟二人一人御水一人御火,彼此水火相济,方能施展许多高深神通道术,也是看中了这阴阳剑气合和为一,如是取来或许可以作为印证修行之法。只是如今却是听得只剩少许,若是取来恐怕用处不大。
不过如今话一出口,想要反悔已是不能,端木赤眉头一舒,意态微傲道,“不妨事,只要还有几道剑气,今日你我之事便可了了,异日出了昆仑我兄弟二人还要前往贵派拜访,届时我等再是比过不迟,道友意下如何?”
云沐阳轻笑一声,似不在意,昂首道,“道友美意,怎敢轻却?”言罢袖袍轻抖,甩了一只袖囊出来,言道,“此是阴阳剑气,道友收好。”
端木赤嘿嘿一笑,目光一定那袖囊浮在眼前不动,并不伸手去接,道,“不知云道友欲将那宝物借去多久?道友也知这宝卷当中魔祟影迹颇多,我兄弟二人观了魔祟行迹,便准备在昆仑将这宝物炼化。”
“半日即可,如若无有所得,也必不再敢纠缠。”云沐阳心中冷嗤,端木兄弟是担忧自己将乾阳天火灯灯芯炼化,到时竹篮打水,当下收了剑丸,脚下烟云骤起,神气十足,似乎极有信心。
“那便如道友所愿,”端木赤点首诚笑,便举起手来将那袖囊一摘,收入袖中,再是一拱手,放了一道烟气出来,拖着乾阳天火灯灯芯落在云沐阳掌中,火光耀耀,芒光莹润。
云沐阳气机一稳,虽是心中念想之物在掌心,但心中却是平淡的很,毫无波澜,只将灯芯一收,再是剑光冲起,在天中一旋,随即落到一处礁岛上,却是自顾盘坐下来,一手端着灯芯细细一看,径自修炼。
“阿兄,这云沐阳好生惹恨,竟是让你我兄弟二人与他护法?”端木朱顿觉心中不爽利,哼哧几声极是不满道,“莫不是料定我们兄弟二人会留在此处?”
“这云沐阳也是颇有心机,已是拿准我心思,左右不过半日,等他便是。”说罢身下烟云忽而涨动,化作百丈大小,浮在天中,重重霞光透出,极是梦幻瑰丽。两日也是对面盘坐下来,取出阴阳剑气一看,却是芒气扑脸而来,微微惊动,随即便把袖囊紧上,微微点首清笑。
这时,遥远云空之上,一片薄雾笼住,又有白云浮过来,却见嵇怀谷立在云头,他身前一片清气笼罩,似有一人凌空而立,只是气息渊渟岳峙,庄重飘渺,玄奥神异,高山仰止不足形容。嵇怀谷满面崇敬,垂首立在其身后。
“祖师,敢问这云沐阳是否与逍遥有干系?但凡有便该一剑杀了,不能留下后患。”嵇怀谷目光稍稍一瞥云下之人,沉声道,“弟子观其颇有心计,先借阴阳剑气,又借乾阳天火灯,究竟意在何为?敢问祖师可是发现了端倪?”
“不曾,此人既已修成金丹,我那入梦之法不能为之,也不能窥其神思心机,方才乾阳天火灯灯芯在其掌中,也未发现此灯引了气机出来,如此确实难办。”
嵇怀谷抬起头来,剑眉耸道,“祖师,让弟子前去一试?”
“此中数十人,你要一一去试过,殊为不智。如今昆仑之意已是言明与逍遥嫡传,你若前去一试变将昆仑脸面丢去。万载来,各大道场联合纵横,与我昆仑较劲,如今实力明显大增,此事泄露出去更是将蠢蠢欲动。不可给彼辈机会,再者大劫将至,只可顺不可逆,方能寻求破劫之法。”
嵇怀谷当下再是把头一低,却是颇为不赞同,若能将应劫之人尽数杀死,何来大劫,大劫又与昆仑何干?任他万千灾劫,自有掌中之剑一剑瓦解。
只是又过得须臾,那清气中露出些微惊讶,道,“此子果非常人,竟是让其瞬息之间堪破妙法,寻出我法力根源所在,如此悟性即便昆仑之中也少有人能及,此人更是一气丹生九窍,将来定有大成就。”
嵇怀谷此时也是目光一闪,一气丹生九窍,昆仑他这一辈之中也未有一掌之数,更有可能以上法成就金丹。此时连他也是心中赞叹,“果非常人。”
云沐阳趺坐礁石上,水浪拍岸,激潮涌动,珠玉溅起,他却恍若未闻,一心观看那乾阳天火灯灯芯。实则却是暗暗庆幸,乾阳天火灯灯芯灵性好似真人,便是他法力触来,也可以不做反应,如此却是将他嫌疑洗去大半,捡回一命。虽则心中知晓有三山鼎为后盾,必定不会为人发现,可是此时也是难以抑制激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