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思阳玉掌托着那片金叶,神思好似被牵住,片刻后猛的一震双目,见掌中金叶金光鎏影,似金非金,似木非木,微一用力就觉凉沁沁,不由赞叹道,“好宝贝。”
云沐阳出了则阳峰,大袖一振,脚下烟云顿起,望莲花峰缓缓飞去。一个时辰之后,又见其脚踏烟云往原阵峰而去。
他回了未有多久,门中便颁下法令,比冲峰离平武真人入求盈殿修行玄功,着公孙青木掌管比冲峰,法令颁下之后无人敢有异议。这也是意味着公孙掌门已是将门中大权操之于手,门中再无势力可以对抗,自此掌理一派无可动摇。
云沐阳对公孙掌门手段也是极为钦佩,数十年放任离平武终是将他性情养得更为骄矜,并将其野心放大十倍不止,致使门中对其不满与日俱增。这般数十年下来既麻痹了清河剑派,也将门中祸患以极为温和手段除去,还未曾引得门中再次动荡。单是这一份耐性便足以令人钦佩。
他端坐在丹桂观中,微一呼吸便觉灵机满腹,三山鼎也是随着运转。他大袖一挥便把四时六御阵图布下,他端坐主位上,略一思忖,觉着那事不可再拖,必须尽早解决了去。他这般一想,取了人袋出来,往下一抖,就见一干瘦人影滚落下来。
这人在地上滚了一滚,就觉头脑发晕,过得片刻却是躺倒在地,蜷缩起来。
云沐阳看了一眼,朗笑道,“道友可是地上凉快,否则怎不见起身?地板再是爽凉恐怕也及不上贫道剑锋寒气。”
那人听了顿时在地上一滚,爬起身来,张着干裂唇角,苦笑道,“道长饶命,求请道长怜悯我修行不易,饶我一命。”
云沐阳冷冷一哂,也不言语,只是周身法力激荡,顶上剑气缭绕,目中杀意盈室。
那人见状只得咬牙苦笑,哪还不知云沐阳之意,只要自家说一个不字,那剑光定就将他头颅斩落。当即就是猛一磕头,再是吐出精血一道献了上去,恭敬道,“小爷青雀拜见老爷,老爷万寿。”
云沐阳面色稍霁,起手拿了那道精血过来纳入符中,面冷道,“青雀道友,我且问你你这身玄功何处学来?”
青雀不禁抬起头来,见得云沐阳目光清正,也不犹豫,张口一吐,吐出一枚形如水珠的玉玦,就道,“老爷,小妖这玄功乃是昔年未开灵智之时在山涧戏水得来,其后仗着这法门修成一枚金丹。又听闻那幻光界乃是道脉遗传,故而前去撞了几次运气。”
云沐阳剑眉一挑,将那玉玦取来,目运神光一看,就是微微点首,这枚玉玦之中所记法门与先前所得两枚玉玦大体一致,只是细微之处还有差别。他再是看了一眼,便将玉玦丢回与他,正声道,“此物你且保管好,莫要丢了。”
“小妖领命,”青雀顿时大喜,接了玉玦过来便就急忙揣进怀里,方才他也是担心云沐阳贪墨了去。
云沐阳当下又是问了几个问题,见得其人懵懵懂懂,便道,“你且到阵外守着,无有要事不可让人来扰。”
“小的遵命。”青雀目中一闪,也觉此间灵机丰沛,轻轻一嗅便是灵息满腹,大是满意,暗道,“因祸得福。”这般想着再是一礼,便就身形一闪化作一只拳头大小碧光流灿的雀鸟飞了出去,落在丹桂观前门梁上。
云沐阳见其出了阵外,神念意动,四时六御阵图顿时起了烟云重重,顿时将整一座丹桂观囊括进去。视之,只觉飘飘忽忽,迷迷茫茫。旋即他环首一看,便就心神一动进了三山鼎中。
这时见得三山鼎内中更是生机勃勃,昂扬向上,顶上符文更显玄妙。他把袖一振,去了玄妙峰上,云肆即刻便就上前来施礼道,“老爷,小的已是将各方都是查看清楚,此中乃是各种灵药灵草记述,恭请老爷阅览。”
“不必看了,你去将那玉蜂蜜取半数来,我有用处。”云沐阳把手一摆,随即拔空而起,趺坐云烟,又见他在腰间一拍,却是取出了那根金乌木出来。他看了一眼,面容含笑,指尖捏了一道剑气意欲在金乌木上挖出一个窟窿来。可是却听得声声叮响回荡,那金乌木上只留了一道浅痕。
“果真坚固非常,我这飞剑也是星辰铁炼就,不想比这金乌木还要差上一筹。”云沐阳郑重点首,这固然是他未曾将剑丸只能尽数施展的缘故,可是如此坚固也是骇人听闻。他看了一看,把金乌木往天中一抛,口中一喝,数十道剑光一同刺去。
足足过得半刻,天中飘下点点金星,光芒闪闪,煞是好看。他却是大袖卷动,将那木屑都是拿了过来,再卷了金乌木过来,见得一头一尾各有一个鸽卵大小的坑洞。也是甚为满意,其后见他把金乌木往下方山中一抛,只听得轰的一声,震起石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