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那贼子毁我恩师清誉,姑姑怎敢让他脱了身去?”牧宾瑛狠一跺脚,就是扬起头颅,大嚷大叫道。
“瑛儿休要胡言。”晏姑姑眉头蹙起,也是含着怒气,教训道,“此事莫要再说了,没得恶心了人。那燕安已被我斩了一条臂膀,料也够他好受。”
她说着不仅一瞥云沐阳,见其好似全不在意,倒也稍稍放下心来,又是教训道,“燕安乃是燕氏族人,纵有不对也是云生海楼门下,你莫要再说,与娘子惹了事来那便不好收拾了。”
牧宾瑛极是委屈,一扭肩头,不甘道,“便是云生海楼那又如何,还会怕他?难不成任由他人污言秽语来毁我恩师清誉?”
晏姑姑瞪她一眼,她立时撇了撇小嘴,目中神情极是无辜。
晏姑姑也是那她无法,唯有叹了一声气,其后行到云沐阳面前,敛衽一礼,柔声道,“让云道长见笑了。”
云沐阳似若未闻,睁开眼来,笑了一笑,言道,“晏道友可曾回了信来?”
晏姑姑闻言温温笑道,“云道长,我家岛主已是回了信来,便请道长在我落紫岛小住几日,待得玄羽峰事了之后,即刻便回来与道长一叙,道长以为如何?”她说罢转过头去,道,“瑛儿,还不快快把岛主书信拿来。”
牧宾瑛嘟了嘟嘴,上得前来,奉上一柄小剑,道,“还请道长一观。”
云沐阳含笑谢过,取来看过,郑重道,“晏道友盛情,本不应却,只是贫道此来尚有同门,恐是不能在贵宝地久留。”
“原是如此,”晏姑姑面色略带遗憾道,“敢问道长现暂居何处?待得岛主归来,奴家即刻去请。”
云沐阳笑道,“那便要有劳道友了,只是贫道现今落脚之处还未定下。不过贫道这处有符箓一张,届时还要劳烦道友通知。”说着取出一张黄纸,递了与她。
晏姑姑接了过来,轻一点首。
云沐阳起了身,打了个稽首,道,“贫道告辞了。”
“道长慢行。”晏姑姑万福作礼,俄顷将其送出精舍,见得云沐阳纵起清光一道,便就转身回了精舍当中。
她微微板起脸来,目中露出些许愠色,只是还未说话就见牧宾瑛嘟着唇,往后退了几步,亮眸眨了一眨。
牧宾瑛昂首挺胸,道,“姑姑,若是那燕安再敢踏入我落紫岛,我定要斩下他的狗头,且看他还能嚣张?”她说着嘻嘻一笑,抱着法剑飞快转出门去,俄而,再是偷偷探出头来,道,“姑姑,我现下虽是修为不济,可是他日我是一样要杀了燕安。”
晏姑姑哎了一声,也是一股闷气,这个小妮子乃是牧真人族人,资质绝高,她虽有教导之责,但却不能随便呵斥。不过她想了片刻,也觉释然,如此悍而无畏心性方能将至羽剑派剑法领悟出来,习练至最为高深境界。
话说那燕安被晏姑姑一剑斩了一只臂膀,急忙起了一枚宝符遁出落紫岛。只见他面色如金纸,浑身鲜血淋漓。出了落紫岛急忙用了灵药敷上伤口,待得气息匀和之后,才是咬牙切齿恨声道,“云沐阳此仇不报,我燕安誓不为人。”
他手臂虽是晏姑姑所斩,可是他却认为若是没有云沐阳就不会有之后的争执,他也不会因此断臂。他胸中恨意怒烧,只是稍微停留片刻便就亟不可待放出一只海鸟,往燕宥烔所居渭河川岛屿飞去。
去了足有半个时辰,眼见下方有三座长岛,正中一座岛屿形如圆珠,翠碧映天,旁侧两座犹如长条拱围着圆珠岛屿。他见此顿时一喜,从海鸟背上跳了下来,立刻就有一高冠侍者上前来一把牵住灵鸟。他见得燕安如此,不禁大惊道,“燕内史,你这是怎么了?”
燕安哼了一哼,悲愤道,“快带我去见郎君,我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