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之时,渭河川三座岛屿皆是被计都借来星辰之力毁去,如今只剩焦土碎石,浊浪滔滔之下,昔日景致也是尽付海水当中。云沐阳环目一看,须臾纵起一道精绝剑芒,在天中一摆即刻消失不见。
他去了足有一刻,忽然心有所感,即在天中一按剑光,俯瞰下去海水摆晃,声声咆哮犹在耳畔,又见昏暗海水中还有许些断碎梁木漂浮。冷目电扫,乾阳天火灯极是雀跃,这分明是有邪祟魔头在附近。
若仅仅是有邪祟魔物在侧,这等时候他也无意斩妖除魔,可是心头一股玄奥之感涌来,尽然是有杀机覆来。他朗目扫视片刻,忽而大袖往右前方一甩,登时就有雷光滚落,炸裂声响不绝,与此同时则阳剑丸化一道流光往左侧斩出。俄顷听得一声惨叫,就见海中一股血水涌出,即见覃氏元灵惊慌飘了出来。
云沐阳见得这元灵飞起也是不去阻止,他此法乃是声东击西,在他攻击右前方之时,那左侧之人警惕之心必然会去掉大半,如此便是最佳时机。剑丸一颤,立时分作四口,悬在四周如若四点星光闪耀。
“既是要指教贫道,何不现身说法?”他目光之中冷芒跌现,再是起手扬起一道雷光劈了过去。
俄顷一声悲吼,“贼子杀我妻儿,纳命来。”就见阴风阵阵鼓动,吹过海面,似有万千鬼哭,一柄白骨剑,头嵌三只水晶骷髅,剑身鬼气缭绕,从下方怒而劈了过来。
那白骨剑一出,鬼哭魔泣,令人毛骨悚然,而旁侧即见利无锋夫妇面带惊讶拨开云嶂而出。利无锋回过神来,就是龇牙痛哭,手猛一拍腰间,一条形如锦鲤的飞梭嘤嘤跳出,带起霞光千尺,就要冲杀上去。
却瞥见自家夫人仍是怔怔不已,不由怒吼道,“你要坐视同门被人屠杀殆尽吗?昔年听你一言,令我痛悔百世,再无颜面见人,今日你还要如何?”把袖一甩,化作一道红灿灿的光芒带着杀气激射而出。
徐氏咬了咬唇,原本四人见着渭河川星光冲天,又有法力激荡,更是先前见着凌少越目带杀气去了渭河川。只道云沐阳此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好过,故而再次设下埋伏。
她无奈叹了一声,自家夫君之言便是埋怨她了,她轻摇螓首旋即一声大叱,也是取了一只形如红鲤的飞梭,再是玉手一扬,一条红芒氤氲的飘带如灵蛇夭矫而出,也是朝着云沐阳大杀过去。
云沐阳见一柄白骨剑阴风阵阵、鬼气盘绕,便知此物乃是阴邪祭炼而出,污秽毒辣,最能毁坏法宝灵性,即便是修道之人肉身沾染了,若无法去之,轻则道行倒退,重则身殒。他只是看了一眼,这等阴邪之物便需以至阳法力碾压过去。
是故就是腹蕴神气,指尖凝聚雷光,只是此时一股嗖嗖寒意从旁侧杀来,还未近前好似有一枚细针隐藏在霞芒瑞彩当中。他目光一斜看去,见得一条锦鲤飞梭彩光耀耀如虹,炽热灼辣芒光从中喷射。锦鲤飞梭两旁更有条条霞光,好似水中海藻随流摆动。
他看着锦鲤飞梭当也是玄门手法,与那白骨剑迥然,他也不敢托大,清啸一声,悬在四周的则阳剑丸就是四点金玄星光一合,少顷劈斩出去。而指尖也未见他停止动作,而是鼓动法力使动雷法往那斩来白骨剑杀去。
就听得爆炸声响,无数雷光电芒在天中闪烁,好似旱雷滚滚,又似风雨将来。那白骨剑被雷光一击,霎时之间阴风鬼气去了大半,而则阳剑丸斩了出去却是与那一枚锦鲤飞梭纠缠一处。那锦鲤飞梭极是圆滑,在空中好似水中游鱼,又极为坚韧,一旦剑丸斩去,即刻化一道彩气遁开。
云沐阳负手而立,见得此状微一颔首,这时又是察觉到一条红鲤飞梭从旁侧窃窃杀来。他眉头一凝,这一只红鲤飞梭也是正道之法,可是宝光并不圆润,看着虽然也是极为厉害,可是缺憾也很是明显,显然是施法之人不及利无锋。
他心中念头电转,顿时有了主意,此时只在天中站稳,神念意动则阳剑丸就是与利无锋锦鲤飞梭纠缠在一起。
利无锋眼见那剑丸犀利无俦,虽则他所使飞梭应对起来好似极为轻松写意,可是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家清楚。这锦鲤飞梭乃是采取天中云英辅以地煞精气炼就,看着乃是法宝模样,实则只是精气云英所化,能够于虚实之间不断转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