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文坐正身子,早已知晓门中机密不是如此简单,拱手道,“还请师弟赐教。”
“不敢。”云沐阳肃容道,“我灵药仙宫亦是上古道脉之一,门中秘辛无数,此来东海北野虽是名为迎回祖师遗蜕,实则乃是涉及到本门玄功修行之秘,此事待得师兄修为渐深便会明白。”
至于灵药仙宫所承道统乃是大逍遥洞天之事现下还不能告知于他,而且许相文说习道法也确确实实是丹鼎一脉《天木青华宝录》当中衍生而来,待得将《霄云破法剑经》练到高深处便可与《天木青华宝录》合而为一。
当下他便将灵药仙宫与清河剑派之间的恩怨一一详说,便是那九州鼎也是丝毫没有漏过。除此之外,还将门中许些修行秘辛都是一一传了过去,足足过有半个时辰云沐阳方是沉下心来,而许相文早已是听得目瞪口呆。
“此番也与师兄商议,看哪一日回返九州。”他面容凝重,回返九州也是危机重重,本应自家亲自送回山门,但是机缘又不可错过。若是自家能够早日成就元婴,便可脱开许多束缚,到得那时便是昆仑那处也可少了些许顾忌。此事若是掌门真人在此,定然也是要他自己前去寻找机缘。
“师弟心中有丘壑,想必早有计较,师弟只管吩咐,为兄舍了性命也会去做。”许相文面容震惊,良久才是镇定下来,目光极是深沉,为了宗门道统,性命算不得甚么。
“师兄,但管宽心,小弟虽是不才,不过也必定会护得诸位同门,只是其中还需与师兄商议。”云沐阳微微一叹,正色道,“不满师兄,我已将诸事都是安排好,若是其中生有变故便要劳请师兄多多周旋。”
许相文听到此话不由眉头一皱,这却是分明告知自己到时不会与自己三人一同回返九州。他心中沉思片刻,暗中猜测或许是掌门真人另有密令。他也不多问,凝眸道,“还请师弟一一指教。”
云沐阳微一颔首,言道,“许师兄,其一待得师兄稳了境界修为之后便领着月师姐、丁师侄拿了我书信前去洞水国寻尚真人。借了洞水国上璧仙宫虚空挪移大阵,回返九州。有此虚空挪移大阵相助便可到得洞真派遮雀山外,由此同往次州最是便宜。”
许相文目光一震,先前已是听闻一旦金丹修士入了洞水国那便再不能出,好似一处囚笼。他目光沉了下来,倒是毫无拒绝之意,若是道统能够延续,宗门能够重兴个人生死皆可抛去不管。
“许师兄,你且宽心,那洞水国之事我以前去求了一位真人前辈,便是师兄到得那处也可脱身。”云沐阳看他神情极是坚定,丝毫没有动摇之色,也是暗生敬服,为宗门道统将生死置之度外殊是可敬。
许相文听了这话,目中微微一亮,少顷就是面容沉静下来。
云沐阳轻一点首,继续言道,“此是其一,其二,到得那洞真派地界之后,师兄万万走一遭洞真派山门遮雀山,前去拜见弥掌门,并将此物交给弥真人。只要弥真人见了此物,无论如何都会相助三位同门安全回到灵药仙宫。”
许相文见他递来一枚形如玉蝉的宝物,目光一瞥,玉蝉表面满是裂纹,其中有一道极是明显。他心中正自猜测此物来历用处,就听云沐阳道,“离恨苦海天,明真玄道洞,此物乃是洞真派道脉所出之地,极是紧要,师兄届时万万告知弥真人乃是小弟所予。其上也有小弟所下禁制,弥真人看后也不会为难师兄。”
这一枚玉蝉还是昔年柯彦君夫妇手中得来,他发现了内中玄机之后也觉烫手,虽然与洞真派交谊极深,但是也很容易引人猜忌,毕竟事关道统。他也曾思量过何日将此物赠与洞真派,如今倒是一个时机。他也是心中下了决心,不成就元婴那是万万不会回返九州。
他听了暗暗点首,目光更是凝重,此物既然与道统有关,即便那位弥真人心胸宽阔恐怕也难容他人。一时之间念头百转,俄顷又将目光望向云沐阳。
“有了此物在手,弥真人定然会出手相助,可是我等也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他人,自然是要掌握主动。”云沐阳目光如沉水,忽而目中精光灼灼,昂扬道,“小弟这处有一法门,若是遇得危急时刻,只管将这法门施展开来,必定会将师兄与两位同门送回山门。”
言罢,面容更是沉肃,语声也有些森寒,道,“不过这法门一旦用了,
若无师门令谕,师兄日后都不能再回九州了。“他说着站起身来,一指脚下,道,“此处北佭城也算是我灵药仙宫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