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洞瞪目看去,见得云沐阳身绕剑光,又有火芒飞旋,掐指一算,登时睁大双眼惊怒叫道,“师伯,这道人将我门中南明离火取去了。”
鲁真人浑身一震,原本打得主意是云沐阳被地火焚为灰烬,如此不但不会失诺,还可保留门中隐秘,可谓是一举两得。然而此事却并不如意,心下也是紧凛起来,忽而就见付之洞已是掣出法宝,急忙把其按住。
付之洞一瞪鲁真人,愤愤道,“师伯,南明离火不可任他取走,否则我门派根基也要毁了。”
鲁真人冷哼一声,此事早有定议岂容更改,而且若是传了出去离火宗又如何立派?他目中寒光大盛,喝道,“付师侄,此事自有贫道做主,你且回去禀明掌门真人。”
付之洞哪里肯去,僵着脖子红着脸道,“师伯。”
“你要忤逆尊长吗?”鲁真人面色怒极,云沐阳既然能够从地穴中安然无恙出来,又怎么会是易与的。而且看他神容气度就是不凡,方才出得地穴那流转剑光更不是能够轻易对付。
付之洞实在无奈,连忤逆二字都是搬了出来,可见这位师伯已是怒极。当下只好拱了拱手,僵硬着声音道,“师侄告退。”
鲁真人见他化一道烟火纵去面容才是定了下来,地穴中情况他最是清楚,布有不少禁阵,甚至与护山大阵勾连。可是云沐阳却是轻松破出,连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此人分明是一个阵道高手。
他目光一望,见云沐阳踏云而来,便就遥遥一个稽首道,“恭喜云道长取得南明离火,鲁某在此贺喜了。”
云沐阳把云光一止,目中稍稍露出讶色来,方才见付之洞剑拔弩张模样以为就要有一场恶战。他心中念头一转,似乎就是想明白,随即也是含笑稽首一礼,道,“承蒙贵派掌门气度,贫道还未当面谢过,失礼至极。”
鲁真人点了点首,就是道,“道长客气了,道长有心拜见鄙派掌门真人,老道可以代为引荐。不过道长远来是客,相见又是缘法,先前未能一叙,老道甚是遗憾,可否请道长赏光移步到寒舍一叙。”
“鲁道友盛情,怎敢推脱?”云沐阳面带微笑,似乎并不惧怕其人有什么手段,就是爽快应道。
鲁真人祝祷一番,引了云沐阳上山,又是安排了弟子奉上香茗灵果,又有道册札记。而后二人畅谈一番,便就唤了弟子上来请云沐阳前去各山观看盛景。而他自家告了个罪驾起一道烟云往主山飞去。
云沐阳负手立在山巅,此处被寒雾轻云笼罩,隐有老松修竹,琪花瑶草,丝毫看不出乃是火山之口。鲁真人驾烟而去,他也并不如何在意,南明离火既然到手,离火宗想要再夺回去那是绝无可能。至于那几头凶兽被离火宗放出来,他也可以不去计较。
他看了片刻,便在山巅趺坐下来,吐纳灵机。而鲁真人两个弟子却是大气也不敢喘,拱手立在不远处。
过有一个时辰,日将西陲,天边一条火焰垂落,就见鲁真人大修飘然踏出。他拱手道,“云道长,贫道已是向掌门真人禀明道长意欲拜访之意。无奈比派掌门真人近来闭关修炼玄法,正是紧要关头,倒是辜负了道长一片美意了。”
“既然如此贫道也当告辞,”云沐阳起身一礼,取出一只宝囊,笑道,“在贵派一年,得蒙贵派盛情厚待,此中乃是一件谢礼,还请道友代为转交给贵派掌门真人,贫道在此谢过了。”
这礼物既是指明给掌门真人便没有鲁真人拒绝的道理。他接过之后,见云沐阳乘风而起,连忙道,“道长留步,鄙派掌门真人虽是无暇与道长相见,可是也遣了贫道赠与道长一物,先前道长将敝派遗失在外的玄册送回,敝派上下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此物也请道长收下。”
云沐阳打了个稽首,将那物拿了起来,也是不看一眼,道,“贫道告辞。”言罢化一缕赤玄剑光,在天中一旋倏尔纵去不见。
云沐阳走后未久,天中一团火云降下就见付之洞愤愤不已。他紧握拳头切齿道,“师伯,这贼子果真会中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