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镇这是要做甚,难道还想要将我等都留在此处吗?”薛志勇缓过气来,精神恢复小半,也是惊魂甫定,此刻就见鲁镇这般施为,恼怒交加。
“凭他们什么本事,也想将我等留下来。”这时一个黄衣锦绣的中年修士,挺着圆滚滚的肚腹,虽说对云沐阳方才所使的手段十分畏惧,可是却不相信他能够将这裏的人尽数屠杀。
“是也,此人胆敢杀了昆山派卜真人,必定要将其抽骨扒皮。”又有一人浑身一颤,汗毛竖起,今日他们一同出来,卜远波却是身死,即便今日回去今后也要被昆山派迁怒,没有好果子吃。可若是今日将这杀人凶手捉了回去,定然可以消去昆山派大半愤怒。
“凭这妖道一人还敢口出狂言,众位道友如此狂妄之辈就要教他知晓天外有天。”一身材高大的锦衣男修,白皙面庞染上绛紫色,他虽是高声怒喝,可是语气却很是虚浮。方才云沐阳雷法击杀卜远波都是看在眼中,说这话根本没有什么底气。
他说罢就是望一眼闻师道,见他神容凝肃,也是心中生恐,再是一看离火宗四位金丹修士已是驾云而来,各自掣出法宝,霎时间杀气盈空。他当下面色巨变,把袖一甩,哝哝叫道,“我到要看看这要到是否真有这等法力。”
言罢脚下一跺,立起一道浓烟遁去。几人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把目光看去。见他疾烟遁去千余丈,都是目中精光大闪,心头急切。可就在此时,天穹顿起清越剑啸,齐齐鸣动,就见四周无数剑光齐集过来,犹如耀耀星光。
俄而一道剑光斩落,那道浓烟瞬间被斩为两段,去势一缓烟云散去,血雨洒落,就见两截尸身坠落下来。云沐阳把袖一展,那面幡旗卷出一道玄色奇光,将那尸身中元灵收入,就是迎风展开,画出十数道虚影,阻在四方。
云沐阳做把此事,神容毫无变化,只是把袖一挥,那方才聚在一处的千百剑光,霎时分开,化作一簇簇流光向着四周投去,只是片刻就是引入云天。俄而,见他趺坐云中,顶上泛起滚动,发出玄色光气,似若潮浪在天。
几人眼见此景俱是大骇,原先只是想着若是这人就此遁走,那云沐阳方才之言就是笑话,诸人也可效仿。可是现在一看,逃去一途已是不可能,无论是谁都不会当这出头之鸟。
闻师道冷目横扫,道,“诸位道友若是还有异心,那是必死无疑,现下随我一同将离火宗四人杀死才有生路可寻。”原先他之所以不阻拦,也是要看一看云沐阳是否真有这等能力,如今看来,其人确实没有虚言。
只是他口中虽是如此说,却是暗中施展秘法与几位同门道,“诸位师弟师妹,这些人终究非是一类人,不过是因势而来,绝对不能指望这些人卖命。少时我等一旦乱战起来,我等五人立时分散逃去,只要有一人能够出去,就可替我等报仇雪恨。”
薛志勇等四人俱是一凛,不过也是赞同此法,连卜远波都被云沐阳杀死,他们自认为也不会是对手。
当下几人定好主意,鲁镇等人已是合在一处杀了上来。这四人都是抱着必死决心,定要将净火山之人尽数斩杀,如此来保全宗门。其实他们也知道没有云沐阳相助,与这六人斗法那是必然处在下风。是故他也是与三人定好,以死相博,最好办法就是这些人逼出去,使得云沐阳出手。
少时就听得阵阵裂响,时而如百鼓齐擂,时而如雷鸣在天,无数乱光闪烁,法力激荡层云皆避。过有一刻,闻师道冷喝一声,就见他领着三人化作四道宝光急速遁去。忽而其中一道赤焰云光怒啸一声,就是大喝道,“妖道,我薛志勇前来杀你。”
随着净火山同来的几人见得闻师道竟是半途遁走,都是惊怒不已,可是这时离火扇鲁镇四人虽是受了轻伤,可是都是一齐攻来,当下哪里敢失神,都是凝神打去。
云沐阳趺坐天云上,顶上日月玄水幡旗随风潮动。见薛志勇化作一道炽烈浓烟,卷动烈火杀来,便就从容立起身来。目光一望,就见闻师道与另外二人各自化作一条疾光遁去,立时就是猜出了他们打算。
实际上,他也不愿看到净火山有人逃去,那昆山派也有数位元婴真人,在南离洲立派数千年之久,树大根深,今日虽是结仇,可是若能晚上几日那也可方便他行事。他斜睨一眼,起手一指打出一道五色雷光,旋而身形一闪,御使虚空剑遁挪移而去。
薛志勇一个扑空,就是蹿入那日月山水幡旗当中。他惊看四周,云沐阳竟是无影无踪。他再是看了一眼,耳中顿时传来一声惨叫,他更是骇得面无人色。又是惊怒不已,这声音他是最熟悉不过,分明是自家那位不爱言语的师兄。
他立时转目看去,就见一道玄金剑光贯空而过,剑光过处鲜血纷洒,犹如落雨,俄顷一道元灵飘出。他见此立时就要前去将这元灵纳入,可是就在此时,那日月幡旗旗面一展再是一裹,就将那元灵拉扯进去。
薛志勇诧讶难言,旋即就是恨意滔滔卷动,就把法宝打向幡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