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极为大胆,现今斗法的生死关头也是不惧,反而立时起念印证心中想法。当即剑浪与万壑控流神通两相结合,便就有了如此声势。只是此法也是他无意间领悟而来,尚不完善,行动之间就有迟缓难随心意,眼见滕子京掠去也不着急。
滕子京皆是以守御为主,此时业已见识到对手手中有至宝可御罡风,又有厉害神通,想要将其拿下也是不易。是故一心与其周旋,时而也是撒出几道罡雷来。只是斗得一个时辰之后,他却是微微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寻常元婴修士如此激烈斗法,定已是气力不支,精神困乏,便是他自己也是觉得有些吃力。然而眼前对手却是越斗越勇,那剑浪流转奔涌之间更见圆融,时常将他手段逼迫出来。他想到此处,顶上天鹤立刻振翅而起,罡风涌动,朝下拍去。
天穹剑浪好似撞在了丛山峻岭上,轰然几声大响就将剑浪分开数股洪流,气势立时弱了下去。云沐阳在天一望,若是不能将这一只天鹤制服,其便会时时阻碍自己。不过此等至宝也是利弊同存,多使得几次就可将滕子京法力损耗一空,思量过后,认为这天鹤可以暂且不理。
他稍稍一想,手中飞出一盏兽足鱼龙铜灯盏来,此灯一出往上一抛,忽而内中传来龙吟之声,即见一头浴火鱼龙盘卧在火云上。顶上那一只天鹤,见得这鱼龙凶心大起,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双翅一振长颈一探一是抓了过来。
而就在二人斗法之时,碧水麒麟遁出千数裡外,只是他十分不甘心,一时大意失算失了依仗的手段便差点命丧人手。不过这也不是他手段太差,而是那一头天鹤委实厉害,生前定然已经度过赤阳火海劫,全力攻杀之下不是他能够抵敌。而且他一身神通法术都是被滕子京牢牢克制,根本难以施展开来。
他伏在水云上越想越是不甘,心中几番反思,忖道,“若论道行那滕子京还比不上我,如是我遁法神通被克制住之时未曾慌乱给了那天鹤可趁之机,这笑到最后的必定是我,也不必受这折辱。”
他这般一想心气更是难平,龙睛转了几圈,便是把耳伏在碧海面上,用心倾听。他这天赋神通唤作‘玄水通音术’,道行高深之时只要水流流过之地就可清楚听得其中声音,从而判断情形。
他听了数息,再是低头一看脖颈上那一枚钢圈就是没好气道,“那贼道也是救我一命,总不能丢下他一人对敌。”说着昂首一顿,又是不屑道,“这昆仑弟子欺人太甚,不能教尔好过。”
言罢,把身一震落入水中,却是不见丝毫水花,未有多久已是察觉到无边法力震荡,无数碎石飞起。
云沐阳剑眉轻轻一皱,察觉到碧水麒麟竟是返回此地,稍稍一想便将天中剑浪一止,无数道剑光也是霎时间合作一道,细细一看好似他身上气机也是有些萎靡。与此同时再是举动雷光,那一盏兽足鱼龙铜灯盏中鱼龙一声咆哮,本是鳞甲脱落,这时精气覆在表面,登时神赳赳气昂昂朝着那一头天鹤扑了上去。
“此人终究是露出颓势来了。”滕子京大松一口气,二人缠斗至今将近两个时辰,对方法力未见衰弱,他自己都是难以支撑。此时见得他不但将神通收了,还露出颓势来,只道对方乃是尽力反扑,当即无有犹豫就是张口吐出一道白气。
那白气瞬息间化作一枚利刃朝着对方胸口刺去,与此同时,身上宝光跃动,华气流淌,照得人难以睁开眼来。他即把青气隐藏在华光之中,金气也是从他顶门破空杀了出来。这三气同出却是要力求将对手斩杀在此地。
云沐阳一见如此,身上气机暴涨,清声叱道,“滕子京,今日就是你殒命之时。”语声未落,就见他顶门一盏烈焰熊熊恍如金阳的宝灯攀起,刹那之间万里海域皆是赤炎流火。
恒铭心远远避开,此时一见此等异状也是惊诧难言,他即刻镇定下来,心念一动就见一团灵火飘了出来,当下就要打过去。而在此时,他却突然一凛,数百里海水好似煮沸了一般,水雾蒸腾,气浪掀滚,只见海中腾起千万条水柱,刹那间就是冲入天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