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上诸人皆是面容沉肃,魔门原本就有两位可比元神真人的魔主,如今再添一天魔,实力更是强大不可估量。尽管元神真人不能随意出手,但是只要其等稍作布置便很大可能再度将次州毁去。
他继而言道,“此回我灵药宫山门所立与贵派距离有意拉近了,日后互为唇齿。至于那东次州暂且放过一隙,只要魔门不从我三派借道我等就不必多去理会。”
“此是正理。”孟元象叹道,“掌教真人来书便言此事,昔年阿冥陀入魔却被真人降杀,而今又有一人名为伽罗,到得我归真观治下。那伽罗却不知神通法力,也未曾闻其名,如是料想不差,此人当是要来找寻阿冥陀法身舍利。佛宗门下肉身所留就有其门中传承印记。掌教真人来书甚是严重,贫道也不敢耽搁了。”
“孟真人,贫道所能布置的都已是尽力了,接下来贫道也是有意闭关,唯有早日参破道关才可再言其他。”云沐阳目光也是凝重,他心中稍稍一思,却道,“近来我次洲可谓风平浪静,实则暗波诡谲,昆仑道宫越是按兵不动那危机越积越重。”
昆仑道宫实力雄厚,根基稳固,底蕴之深根本不是诸派可以想见的。现下虽是被多方势力牵制住,可一旦其等不顾一切,那多少个灵药宫都是不够来填。诸人都是不自觉点首,到了这等境界任何阳谋阴谋都是无有作用了,唯有道行才是根本。
衞真人目光看向云沐阳,正声道,“贫道此番出行之时,曾遇得一位北斗天宫高士,其言‘星卦乱象生’乃是天地已是不能再以法力窥视了。”说着顿了一顿,似有犹豫,“数年前贫道曾与弥真人对弈,侥幸赢了一局,请其卜了一卦,卦象言,秀庐留空影,悠悠见白云。”
众人一听都有不祥之感,又听衞真人目光沉着言道,“云真人,日后就请云真人多多照顾犬子了。”他自幼修行所在便名秀庐,而后成道门中虽是另赐了修行洞府,可是每每外出都会回返秀庐小住几日。再其后其夫人羽化仙去,又将遗蜕留在了秀庐之中,他更是时常前去了。
“衞真人不如再留几日?一年之前北斗天宫廉贞子真人到此,也可见上一见。”云沐阳抬起头来,这却是避劫之法了。只是此法有无用处却不在自己。
衞真人笑了一笑道,“云真人却与往日不同了。”于他而言此劫不可避的,他也不会去避,修士修行既是逆天又是顺天,天意从来都是不可捉摸的。而且对于归真观阴阳之道而言便是师道天地,取法自然,更是不会去避。
云沐阳淡淡笑着,起了身来走到他近前,伸手入袖拿了一物过去,道,“衞真人自有大道,贫道这处也有一物就请真人手下,结两家之好。”
衞真人微微一讶,将那物收了起来。眼见着到得午时了,孟真人一行起了法驾,顿时又有风
云涌动,虹芒射天。这时就见素长丰兄妹遥遥一拜,孟真人回过头来道,“衞真人所选之人倒是不错。”
“此是他们造化。”衞真人似乎心事重重,稍稍点首。
少顷,那虹芒彤云已是远遁而去,直至再无踪影,素长丰兄妹才是起了身来赶去龙泉殿。拜了老师之后,复又骑了仙鹤回返住所。
灵药宫仙山浮岛也是有条不紊,有神兽麒麟相助,又有禁阵为依托,更有灵山福地景象。然而过了一月之后,云沐阳在护法殿中修行,忽而座下一面封神旗神光照耀,就见一位道人走入旗中,对着他稽首一礼便就不见。
他面容凝重,写了一封书信着人送了出去。又过六七日才有书信来,言道乃是孟真人一行回返归真观之时遭到不明之物袭杀,唯有孟真人一人存了性命,余者皆殁。而与此同时,次州之地却是陆续来了不少面生的修士。
梅玄贞立于殿下言道,“恩师,那些外派修士有几人乃是昔年崇山派门下,弟子却是认得的。弟子这几日也是认真看过,那几人似乎也在勘察地形,更在原先清河剑派立派之所插了阵旗金剑罗盘,弟子大胆猜测彼辈极有可能要在我灵药宫近处立下山门。”
“此应当就是昆仑道宫的手段了。”云沐阳哂然笑道,“彼辈来得再多也是无用,你暂且令门下前去探测清楚,些许小派直接打杀了,至于有些势力的只管让其立下山门来,为师自有手段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