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此物本就是浑兽身上之物?”他这般猜测,又是有些怀疑,“元牝珠乃是那位妖灵大圣灵主赠与我,请我为妖灵山解困。若果真是从浑兽身上取来,那这头浑兽倒是极有可能是此行的关键。”
他心中念头一起,就与元牝珠感应,果然那元牝珠轻轻一动,浑兽也是立刻从水中出来,噔噔直叫,跳了起身就要与其亲近。他见此也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伸手在其额头轻轻抚摸,此兽似乎十分享受。
便在此时忽而一道虹芒从那浑兽顶门跃出,浑兽好似浑然不觉,其后就见一位风华绝代的蓝衣女子,身后有五色宝光甚为庄严,看她明眸皓齿,微微浅笑,言道,“云居士有礼了。”
云沐阳当即认出这一位乃是妖灵灵主虹光化影,稽首道,“妖灵法师,晚辈有礼。”
“居士不必多礼,此一回乃是贫僧最后一丝法力,他年相见便不是旧人了。”妖灵法师所留虹光化影轻轻一笑,道,“贫僧历劫将完,不过仍有一愿请托云居士。”
她说着微微一顿,似乎神思远去,俄而言道,“贫僧原本是太极宫中一只五色孔雀,生来便通变化之道,明五行之术。后太极宫被一位真人大开,贫僧出了宫巡游天地,不意却遭遇大劫为佛宗禅祖所救,后拜入佛宗成了禅祖光明护法。”
“只是我一身神通法力俱是补天大神所留遗泽,不愿九州灵族殒灭,不顾禅祖之言愤然出山。”说着不禁苦笑起来,叹了
一声又道,“因昆仑势大,故再回太极宫放了元浑兽出宫,又取了元浑兽身上元牝珠,布下结界,以为凭此能够逆天改命,而我原身已是留在了太极宫中以此避劫。然而劫数本天定,自是逃不去的。今日贫僧便是来完这大劫的。”
她说罢起手一划,言道,“我原身尚在太极宫中,云居士,我便做主送与你。贫僧知居士你定会前去太极宫,那时元浑便可助你此行。”言罢一根长有三尺的蓝色翎羽落下,其人已是化作光影渐渐散去。
云沐阳将那翎羽拾起,心念感应内中有一幅舆图。当下双眉微微凝起来,这位妖灵灵主请托之言尤其不简单,不过此人曾在妖灵山中助他脱劫,此事倒是必定要相助的,至于如何去完成其愿那便要从长计议了。
当下收了翎羽,看向身侧的浑兽,笑言道,“原来你叫元浑,如此也可,你现在此处修行,他日我有事自来唤你。”言罢身上阳火流动,刹那间出了三山鼎。此时外间已有数十封飞书,他取来看罢,皆是恒铭心所留。他抬目一看,此刻虽是白日,但是仍可见得万里之外流霞卷动,虹芒涤荡,灵机如啸,充斥霄宇。
袖袍轻轻一振,其人已是到了黄龙玄殿,守在殿外的童子只觉山岳压在身上,不能呼吸。他目光柔柔看去,对方方是站稳身形,面上大喜,嘴上却是哆嗦着道,“上真,掌门真人与诸位真人已在殿中等候了。”
谭贤书与恒铭心等人坐于殿上,正在商议如何应对昆仑之事。便在这时只觉得一股庞大灵潮汹涌入内,震得殿上梁柱嘎吱嘎吱作响。众人都觉一惊,谭掌门把手一摆,起得身来,心神稍作感应,目中略显喜色,道,“不必惊慌,是云真人到了。”
少顷云沐阳入了殿中,众人越发觉得好似站在了汹涌无匹的洪浪大潮之中,考得近些就要被这清气洪浪冲散身形。谭掌门目中顿有震惊之色,脱口道,“云真人,你这是…”
“闭关许日略有所得。”云沐阳笑了一笑,当下稽首作了一礼。
谭掌门反应过来朗声清笑数声,道,“云真人请坐。”他见云沐阳趺坐下来,即是面容紧张道,“不瞒云真人,此回确实是我昆山派遇到了大事,仅谭某一人那是无法解决。原本就是有意求助云真人,只是云真人闭关是故一直拖到今日。如今一见真人风貌,便知此事寻真人之助那便绝无差错。”
他方才一见云沐阳发觉对方在一年之内进益飞速,令人难以相信,气机宏大深沉如渊海,难以估测原先便胜过自己许多,现下再看若是二人对上自己竟是毫无逃生之可能。他也是暗中猜测,是门中灵火相助,其人才有如此精进。
云沐阳正目看向他,言道,“谭掌门不必与贫道客气,你我乃是两派结盟,若是贫道能够尽力之处绝不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