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在天,烈日行空,彤霞密布,虹芒斗射。耕和、奎昂二位星君得了这瞬息机会,立刻拿了一个星移之法,顷刻间转挪他处。二人稍作吐纳,方是看清眼前一轮金阳烈火当中一位清逸绝伦的少年道人广袖宽袍,气如渊海,宏大异常。
二人看了片刻,就觉双眸微微有些刺痛,当下把目光收了回来,吞了几枚有星光闪烁的丹丸,而后紧紧盯着溟澜魔君。此魔最善变化,来去之间又是无影无踪,现下他们才脱困境,对于这魔头而言却是偷袭的时机。
溟澜魔君果然就把魔气一牵,立刻卷动魔云。他是反应极快十分能把握时机之人,虽是一时之间被迫退,但是只要有半点机会他就敢前去冒险。然而他魔气滚动,霎时间周边噼啪之声响动,似有雷霆震于内,还未走得多远便就被定在一方。
他不禁心头一震,即刻把目光看去,却见那少年道人言笑浅浅,却觉危机临身,其人一股所向披靡、至阳至刚气机流露,将他变化完全克制住,最为心悸的是看向对方,其人似乎在时空之外,此时与方才一瞬似乎错乱了,难以看清他来处。
云沐阳立于云颠,广袖宽袍随风扬动,几欲飞空而去。他目芒看去,见得因色和尚也是看来,这时乾阳天火灯便有反应,他稍稍一感应,言道,“原来是诸囚圣君,贫道这厢失礼了。”
因色和尚眼睛闪了一闪,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道,“檀越,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昨日之我也非今日之我。今日再见道友,却是要恭贺一声了。”
此刻蛟王手持陶埙,忽而见到远处的少年道人,面容一惊,随后大叹一声,“原来是此人。”
“此人是谁?可是北斗星宫哪位星君?”鳄王不明所以,不过也知蛟王深意,来人定然是不易对付的。
蛟王摇了摇头,极为不情愿道,“追问也是无用了,还是快快传音溟澜魔君、因色禅师,请他们即刻回来,孤王这处是要加快万妖玄阵速度了。”
鳄王心头一悚,连蛟王都这般说了,他不敢犹豫,即刻起了法术与溟澜魔君道,“溟澜君,还请二位快快退回。”
溟澜魔君眼神一瞟,见得因色和尚大袖一拂,便将他身上那一重无形禁制解去。当下飞快往蛟王所在之地退去。
张懿立在云海飞宫前的云霓上,其余几位真人皆是往那处看去。诸人皆以为能够见得那云昊行神通道法,也可思虑应对之法,然而出乎意料,其人只是现身就将因色、溟澜迫退。张懿重重一拍凭栏,沉容道,“此人就是云昊行?金阳在天,烈日星空,果然有些本事。”
他站在这一处,也可感受到那至阳之气,尤其是那若有若无的错觉更是令他生出忌惮。随后他把袖一挥,命人擂鼓,道,“妖魔既退,我等更要进。”接下来之事便是与妖族的万妖玄阵对上了,此阵昆仑来破那是十分容易,只是若是破阵之后昆仑却要第一个入得太极宫。
云沐阳往四周一看,见得那垒荼魔君在天狼星君与令绣鸳二人围杀之下已是气机渐弱。俄顷随着天狼星君一道星光杀去其人已是再无半点痕迹。不过他却知晓这魔头实则还未死去,尚还有魔性本源存在,只是却再无这等神通法力了。
他正欲离开之时,听得一声喝问,“你便是丹鼎道脉云沐阳?”
他目光一正,转过头去,就有一道凌厉无匹、寒芒耀天的刀光斩来。他看了一看,从容起指往前一弹,一道虹光透出与刀芒相撞,那刀芒瞬间灭去,昧炎玄指却是余势未减,仍是疾光闪电射去。
令绣鸳美眸一闪,也不去接,即刻起身一翻,堪堪躲开。而后飘落下来,绣裙之上就有一丝烈火炽灼痕迹。当即柳眉冷沉,她这件衣袍便是混阳显神的法宝也未必比得上,却是吃不住其人一击。
云沐阳冷哂看去,道,“这位道友若要比试,大可到得太极天宫再言,贫道恭候。”
天狼星君眼神一瞥,不冷不淡道,“还不是比试之时。”言罢,袖袍一抖,化作一道星光就是往天云飞去。
奎昂星君、耕和星君得了云沐阳援助,也是行了过来,二人执礼道,“吾等谢过道长相助,想来道长便是瑶光星君常常提起的云昊行云道长了,奎昂(耕和)此厢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