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懿面现凝重之色,言道,“江真人且稍作歇息,接下来之事有我与令真人在此,不必忧心了。”
江宏元婴出得肉身来,取出一枚丹药轻轻搓开化作一团如玉似云的轻烟散入元婴之中,发出点点清亮光芒。他深吸一口气,转目看去,随后将肉身收起,面带惭愧之色言道,“张真人,我肉身受损,元婴也有损伤,不过还可在此掌持兜罗玄图。”
他说罢将诛魔剑取出,双手捧着礼道,“张真人,方才宝剑示警,乃是那魔头再度潜伏此间,不过因我与天狼星君斗法,无暇他顾,是故将那妖魔踪迹隐去。少时,我看这魔头必然会再度现出身来,便请张真人多多挂心了。”
张懿略一颔首,江宏现在若是与星宫斗法那是必死无疑,但若是掌持兜罗玄图倒也无碍。他将宝剑双手接过,低下头来微微看了几眼,继而抬首正容道,“江真人,北斗天宫瑶光、天枢二人尚还在此,少时其等若是出来只管拖住就行,其余之事能为则为。”
言毕,稽首作礼,化作一道虹光掠去。少顷他落了下来,就有浩荡的法力冲击过来,便是他这等修为也是不禁身子往后仰去,立刻镇定法力方是站稳在云中。似有万千惊雷平地响起,洪雷之声在胸口徘徊震荡。
看向那斗法之处,只见混混沌沌,莽莽荡荡,时而有刀剑之光冲霄而起却又收于半尺之间,时而又有水光闪电来回云头光芒交错,却是完全看不清楚内中斗法情形,而近处的宫城宝殿被这斗法余威荡平。他仔细看过之后,立刻起了法力将四周裹住,而后见他身上走下来三具分身。
这三具分身各自持拿一块阵盘往四方走去,如今那天云之中正在斗法根本不能插手。而且兜罗玄图现下若是要收了起来一定会耗费他无穷法力,而且还会用得许多时间,因此他需要以阵盘将兜罗玄图囊括天宇扩大,将那斗法之人圈入兜罗玄图之中。只要入了兜罗玄图,任你法力如何高强都是难以逃脱。
他三具分身放定阵盘之后,他再度拿出了一件法宝来,这法宝看似一只酒壶,表面没有任何纹饰,看去稀松平常。但是此宝却是极为厉害的,名作烟风戽,乃是昆仑道宫一位飞升前辈所留,传闻此宝生于地壳之中,并无多少灵性,但是内中有一物可生熏烟迷人心,能起风沙灼人身,当年那位玉素真人炼就元神去拿此物也险些被此物伤了。
做罢此事之后他也是远离开来,虽是有制约那烟风戽的口诀但也不敢过于靠近。这时将各个分身埋伏在云天四周,与此同时遣出一道灵光合了血肉化作一个小人就是前去凌霄宝殿拿出察看。
而天云之中云沐阳起手一划就有万千剑光斩杀出来,犹如浩荡奔涌江水,无绝无衰。这些剑光斩杀过去,立刻斩破重重水汽,只是那天光灭世玄水水势倒卷再度汹涌起来又将剑光
吞灭。
云沐阳冷眼看去,到得现在那玄水已是吞化了百万道剑气,已是显出滞塞之气来。他举目四顾,那些玄水渐渐将他包围起来,不断涌起,似乎要将他吞没。稍稍一想,就将藏于三山鼎中的囊龙白骨幡取出来拿在手中。少顷便见玄水元君在幡中显出身形来。
她传神言道,“云真人,这囊龙白骨幡已被我用神气化去,内中千万妖灵都可炼化,云真人只需以法力施展就可,余下之事奴家必定尽全力。”
云沐阳轻一点首,把囊龙白骨幡展开来,阴风惨惨,鬼气震震,入目尽是白骨妖灵。这些妖灵悍不畏死就从囊龙白骨幡中跳出来,不断往天光灭世玄水中投去,源源不断。如此数万下去,那天光灭世玄水恍如干涸,在天中不断缩小,竟是能听见江水涌动之声了。
到得此时,云沐阳心念意动,一道剑光从那玄水中冲起。他这剑气只要仍有一缕不灭就可不断演化出来,在这片刻之间再度汇聚成汹涌大河横贯天宇。
令绣鸳到了此时已是力乏,不过看去仍是气息完满,这倒是与她出身有关。她把袖一甩,立刻将法力收起,这神通固然厉害,但是没有渊深无底的法力之撑反而是累赘。按照以往她这等成就琉璃天相元婴之人法力足以傲视称雄,但是遇见这一对手极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