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掌教略一思索,便凝目言道,“余鲲子真人,若是此等异象应当是有大德修士感天地之变化,动阴阳之精妙。”
“掌教真人所言不错,不过却是忽略了一点。”余鲲子语声忽而郑重起来道,“掌教真人许是不知,我大逍遥道脉昊行真人已是炼就元神,超脱物外,凌驾众生。此等异象乃是昊行真人法力与天地感应所生。”
公孙掌教正在当场,神色震惊,旋而却是大喜,涕泪呼道,“道祖庇佑,我道脉中兴有望。”
“昆仑道宫为一己之私而灭他人教门,毁天地灵机,断六宇气运。”余鲲子语气一沉,接着言道,“昔年此方天地共有道脉三十又三,而今存下又有几支?我道脉昔年强盛,今日又是何等境地?天地九州疮痍遍布,九州今留几何?”
公孙掌教原本炽热脸庞立刻沉了下来,余鲲子所言不错,昆仑自道隐子始,不断征伐外派,不服其管束者皆是打为旁门左道,尽数打杀。到得今日九州之地只剩六州灵机尚存,各大道脉尽皆凋零,此便是昆仑之祸。
而大逍遥大洞天为避托身于丹鼎道脉,可是其中也是艰险重重,三番数次处于危亡边缘。他细细一想,这数百年来大劫杀至,人人都在劫中,然而大逍遥道脉却是日益强盛,此间离不开云沐阳。
他心中百转,而后大声感慨言道,“若是无有昊行真人,我道脉今日也许不存。正是护法真人一人之力撑起我道脉,也正因护法真人之故,我道脉才是日益复兴。以一人之力挽救道脉,也只有昊行真人了。”
余鲲子微微点首,即道,“今日我私心请了掌教真人来此,便是为了一重要之事需要与掌教真人商议。”
公孙掌教似有所感,而后就道,“还请真人赐教。”
余鲲子语气沉肃道,“昊行真人为我道脉立下不世之功,以我之见应当尊奉为我道脉道君,掌教真人认为应当如何尊奉尊号?”
“这…”公孙掌教浑身一颤,大逍遥大洞天自道祖之下设有四道君之位,然而自道祖创下道脉至今还未有哪一位上贤能够得此尊号。他略一犹豫,这却不是他心生妒忌,又或是不满,而是云沐阳乃修行开始他便照顾有加,视若子侄,因而心生爱护之心。一旦将其捧得太高,他日若是云沐阳有缘飞升,那或许会添上不少麻烦。
余鲲子微微颔首,淡淡笑道,“我知掌教真人拳拳爱护之心,不过掌教恐是不知,昔年道祖设下四道君之位,乃是算定我道脉将有四重大劫,今乃是第一重劫将要圆满,道君之位自也是非昊行真人莫属。”
公孙掌教轻舒一口气道,“原是道祖早有安排,倒是弟子多虑了。”
“此中情由自可叩询道祖。”余鲲子把手一点,清光闪落,他便道,“掌教真人以为尊号应该如何定?我道脉之中四位道君分别是元德至真,昊行真人既是我道脉中第一位得此尊号的应当从元字。”
公孙掌教仔细听了,自有神妙之意传达于心,明白自是道祖钧旨,而后方是喜道,“的确应当从元,弟子以为尊为乾元道君,却是合其修行之法,真人以为如何?”
余鲲子微一沉吟,有些不满道,“便是尊为太元也不为过,又或是尊为上元,不过既是掌教真人定下我自无意见了。”说着微微一顿,望向天外,便道,“掌教真人只管待道君归来,举派共庆。”言罢一道清光跃起,其人已是飞往天外。
昆仑天柱,云沐阳一朝打破天地鸿沟,立在虚无之处,顶上一轮金阳辉华大放千里,云光游走,其下乃是无边气海,玄浪涛涛,似是混沌再现。忽而虹华摇曳,重重清灵之气悬下,就见云沐阳一步踏出,他环视周天,始知为何这一处有熟悉之感。原来现下自己就是在天柱之中,无尽灵机也是来源于此。他心神沉入天柱之中,顿觉无数玄妙深意融入,对于天柱也是有了一丝了结。
恰在此时,眉心微微一动,他心有所感,将法力放开,乾阳天火灯立刻跃了出来,周边灵机就是涌入其中。如此足足过得十日,乾阳天火灯一阵轻轻啸动,似是活了过来,而后又是转入他眉心。
此时他功行已成,法力已是进入一个新台阶。他也十分清楚,此刻自己咋此地炼就元神,而昆仑是半个地主绝对不会与自己干休,定然有一场死战。他略略一想,就听得雷霆如瀑落,天地清灵之气霎时间分开,随后一步踏出,天地之间隆隆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