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一道清光钻入殿中,公孙掌教立刻抬起头来,起手一招将那飞书纳入手中。看罢之后,目中疑惑之色闪过,便含笑言道,“道君已下法谕,三日之后请诸派掌教议事,诸位大可放心。”
诸位真人闻言心头略松,少时公孙掌教振声道,“诸位同门,今天地几番变乱,又逢杀劫,道君有意建一小界,留下道种,需诸多灵石宝珠,汇聚元气,造化灵机,诸位或可看顾门下,为我道脉解决远忧。”
这等事情却是常有之事,即便是原先灵药宫也是埋下灵石灵物,汇聚成山,再是立下禁阵化作小界,一旦有变也可以此为依仗。
张清一真人颔首言道,“此乃未雨绸缪、传道承继之举,贫道这处正有不少灵石灵玉,我明日便着人送来。”
清一真人这般说罢,诸位真人也是一一应了,也是愿意从随。
大传山,风华台,此处罡风卷荡,气盖穹云,雷霆布落,声动九天,就见一点剑光穿梭其中。风华台上只有数座宫观,看去十分简陋。而风华台下自有数百位修士正在结阵炼宝,引动雷霆真火,道道宝光漾动,令人目眩神迷。
这时,一道清亮剑光跃起,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脚踏剑光从那阵图之中飞跃出来,少时就是落在风华台上一座道观前。他双目晶亮,气质跳脱,方是落下来便是不断喘着粗气,面上却是一片喜意。
“师兄,你可是炼成了?”吱呀一声,道观大门就被扒了开来,门后钻出一个肤如腻雪、杏眸桃腮的红衣少女。她见了那少年躺在地上穿着粗气,奔了过来,捏着他脸颊,有些急切地撒娇道,“师兄师兄,你炼成了没有?”
可是说了几遍,那少年只顾喘气,目中却是露出狡黠神采,又有几分得意。
少女见此哼哼几声起了身来,踢了他两脚就不屑道,“就知道你炼不成,白白浪费了师父的宝贝。”
“谁说我没有炼成?”少年听到此言腾地一声翻了起来,把手一指就见一点清亮剑光从他指尖跃出,绕指飞动,又有利光内藏,竟是一口上好飞剑。
少女见得此物目中光芒大炽,双眸直直盯着这剑光激动道,“师兄,那我们可以去拜见师父了。”
“是呀是呀。”少年挠了挠头,嘻嘻笑道,“只是不知道师父长什么样子。”
这少年名作孙昭,与这少女徐洧乃是世俗道观中的一对俗家弟子,因人间战乱四处流浪。只一日被李幼实遇见,他见这二人根骨上佳,神华内敛,乃是不可多得的炼剑之才,便就带到了大传山中。
而大传山所在原本因宁虚清一掌之威山河崩塌,灵机尽散,不过也因此故是引得天地生出不少变化,其中就有雷霆下落、地火上涌,他深思下来便在此立了山门。
他因见剑宗山门为昆仑所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无人能够操御诸多上古所传下的剑气,只是凭借剑气之厉,无法凭借其势,深感这等不立护山禁阵的弊端,因此便用了不少宝物从各派请来炼宝修道人,在此炼制一座阵图,意欲他日山门立下之后,以此演化。
他向来不是固守陈规之人,剑冢虽是威能无穷,可是弊端一样明显,现在立下阵图既是要继承剑宗剑道之传,也是要护持道传,更要将剑道发扬光大。
如今剑宗只剩他一个传人了,但是他对弟子的要求却是丝毫不减,反而更为严苛。一入此中,只是传下一道法诀与二人,留下丹药水食之外,每旬传剑一个时辰,若能一年之内窥得门径自然就可收入门下。
孙昭、徐洧二人皆是天纵之才,不过半载已是入得门径,尤其是那徐洧,更是资材不凡。孙昭、徐洧二人皆是不凡,不过半载已是入得门径,尤其是那徐洧,更是资质尤佳。
少时,似有剑啸之音,二人皆是兴奋不已,相互整理了衣衫,便就往风华台最高处飞奔疾去。少时,入得殿中,就见一个眉眼俊朗、目光清澈的年轻道人趺坐石台。二人连忙上得前来,拜道,“弟子叩拜老师,老师福寿无疆。”
李幼实把手一点,落下两道灵光,随后言道,“先前我曾收过几名弟子,不过皆是身殒。你二人今日入我门中,当守我剑宗门规,护我剑宗门庭,承我剑宗道传,如有欺师灭祖之行,必教尔等受形神俱灭之罚。”
二人听罢心中一凛,随后再是三拜,听得唤起身方是起了身来躬身立在一旁。
约有半日,李幼实已是将今日功课布下,正欲令二人退去之时,却有一道清光在山外盘旋,他目光一震,起手将那清光摄来,看罢,微微凝眸,即对二人道,“你二人携我宝剑,前往广从山,自有人教你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