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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和缓的一句话, 却仿佛具有着摧枯拉朽的能力,轻而易举地撕裂了季侑言的心肺。她看着这一句歌词,泪如雨下。
她一直以为,景琇是她不配拥有的人, 不敢想这样不堪的自己,竟也曾是景琇患得患失的梦。
她眼见着景琇越站越高,惶惶不安,觉得景琇似乎要变成她遥不可及的存在, 却忘了最开始景琇想把她介绍给父母时,在自己玩笑般说“我好没底呀, 你爸妈会不会想打断我的腿, 什么都没有就想把他们的宝贝女儿娶回家”时,曾眉眼温柔地说过,你不需要有什么。
我爱你, 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景琇是这样爱着她的, 爱着那个一无所有的她。景琇从来没有用那些身外名来衡量她, 从始至终,都是她在用这些衡量着自己, 甚至, 衡量着景琇对她的爱。她陷自惭形秽中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忘记了, 她的景琇不是外人眼中刀枪不入的女王, 也只是一个会窝在她怀中哭泣的小女孩。
季侑言咬着唇, 扣住自己的手背,狠狠用力,一点一点地克制住了抽泣。
她吸着鼻子,再一次解开的手机屏幕,点进了她和景琇的对话窗口,看光标一下一下地闪烁着。
她的愧疚与自责,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再对景琇说“爱”这个字眼,可她还是颤抖着指尖,一字一字输入,告诉景琇她的心意:“说对不起太轻了,可是除了它,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内疚与心疼,还有后悔。”
“对不起,我错了。”
她害怕景琇觉得她无耻、不识趣,甚至连自己都唾弃着自己。可她还是厚着脸皮,鼓起了勇气问景琇。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点时间,让你重新认识我?”
配不配,该不该,这个回答应该由景琇告诉她,不是粉丝,不是媒体,更不是她自己。这是重活一世,直到此刻她才真正觉悟到的。
平凡如她,景琇也曾视若珍宝。她有什么资格妄自菲薄、自怨自艾。
她不知道景琇睡了没有,她告诉自己,只要景琇没有拒绝她,就算景琇不回复她,她也要从里面找到义无反顾的勇气。
比她设想的要更幸福,景琇回复了她。
是意味不明的“睡觉吧。”
季侑言把手机按在心口,破涕为笑。不是那一次“重新开始”时那一句断然的“我不想”,她知足了。
她伸出五指,眼前浮现起刚刚景琇为她擦拭时的温柔,心头渐热。
“晚安,好梦。”她手下轻柔地回复了景琇,眼眸如水。
如果景琇无言的等待,她再看不懂,那她真的不配再世为人了。
她关上了灯,躺下||身子,辗转反侧,半睡半醒,一夜的梦里都是景琇。这一次,梦里她站在雪山之巅,山崩地裂之时,景琇抱住了她,笑着与她一同沦陷。
*
第二日清晨,季侑言早早地醒了,再一次去到四楼休息室中练习吉他。回房的时候,景琇已经起来了,和姚潇一起坐在餐桌旁吃早点。
看见季侑言进来,景琇与她相视一眼,神色一如往常。两人心照不宣,都无意再提起昨晚的事了。
林悦跟着餐车进门,看见季侑言就惊诧道:“季姐你昨晚没睡好吗?眼睛怎么好像有点肿哦?”
季侑言偷觑景琇,尴尬地敷衍林悦道:“可能吧,昨晚有点冷。”
“你关了电暖器,还开了窗,怎么可能不冷。”林悦不依不饶上了,她打量着季侑言,担心道:“得让凯姐今天上厚一点的妆了,不然今天这期播了,季姐你怕是要上热搜了。”
季侑言真是恨不得拿个大馒头把林悦的嘴堵起来。
姚潇大半夜地被拉起来保存雪人,不肖多想就猜到两人之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她识趣救场道:“季老师,看你刚刚从外面进来,今天是去晨练了吗?”
季侑言松了一口气,配合道:“没有,我去四楼练了一会吉他。”
景琇拿着刀叉的手微不可觉地顿了顿。
姚潇惊诧道:“季姐你现在还有在练吉他、做早课?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放下了呢。”
季侑言一哂:“也不是,就最近又捡起来了,手生了不少。果然都是业精于勤荒于嬉啊。”
“没事,基本功扎实的话,很快就又能恢复如初的。”姚潇安慰道。
“如果有机会,你还想唱歌吗?”景琇突然发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