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现在,未来都只属于她。
景琇心软,无言地纵容了她。
浮沉中,景琇无意识地在想,是错觉吗?言言今夜似乎格外的热情,有一种……
在困倦得失去意识前,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抵死缠|绵的味道。
景琇睡去后,季侑言抬起酸软的手轻抚景琇微蹙的眉头。她看着景琇鼻尖的细汗,心疼又满足,想笑又想哭。
她眷恋地亲吻景琇的额头,泪与吻一同落下。
“对不起,我爱你。”她无声地呢喃。
她与景琇枕在同一个枕头上,看着她们亲昵缠绕在一起的长发,释然地想:不论前世如何,这一刻拥有着她的是自己。
这一世,阿琇只能做她的妻子。
睡意渐渐地袭来,季侑言的意识开始迷糊。四周昏暗的夜色不知道为什么骤然间都亮了起来。湛蓝的晴空,碧绿的草坪,欢呼鼓掌声中,景琇再一次穿着婚纱,挽着宋文彦的手出现在季侑言的面前……
不,不是,不该还是这样的!季侑言痛得撕心裂肺。她奋力地要去拉景琇的手,场景却陡然一遍,变到了一个空旷阴冷的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坐着她母亲、小姨、表哥、亲戚们,还有陆放、魏颐真……
“阿姨你放心,殡仪馆火化那边我已经联系安排好了,追悼会结束后他们会派车来接的。”魏颐真沉稳发声。
季侑言脑袋钝钝的,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会坐在一起?
钟清钰强作精神,哑声感谢魏颐真:“这几天谢谢魏小姐你的帮忙了,否则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阿姨客气了,我和侑言朋友一场,都是应该的。”魏颐真眼圈有些红。
季侑言突然间反应到,这是上一世她死后的情况吗?还没来得及多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门被猛地打开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循声而去,包括季侑言——景琇站在门口,身形消瘦,面容是季侑言从未见过的憔悴。
“魏颐真,你骗我。”她环顾会议室内的一圈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魏颐真的身上,失望中透着阴冷。
她走进了室内,声音平静中透着脆弱:“你们在商量什么,我也听听好吗?”
随着她的逼近,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季侑言看得清,母亲和其他人望向景琇的眼神绝不是友好。
“景老师你想知道什么,我一会儿私下和你沟通好吗?”魏颐真话语中带着无力。
景琇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目光定在了钟清钰的身上。
“阿姨,我不知道魏颐真有没有把我要说的话传给你。我希望你们……”
她话还没有说完,钟清钰红着眼打断了她:“你不要说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景琇情绪开始波动,语调转急:“阿姨!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为什么……”
“你出去好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你还嫌我们这里不够乱吗?!”小姨呵斥。
钟清钰脆弱的神经仿佛也被她的话刺激到了,嘶哑着嗓子吼景琇:“你到底想干什么?!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惺惺作态!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季侑言眼前血色的红雾弥漫,人影憧憧,什么都看不清了,尖锐的斥责声充斥着她的脑海。
“这是我们的家事,和你没有关系!”
“你不要太过分,给脸不要脸!”
这么难听的话,是谁说的?他们在骂谁?是阿琇吗?不……
念经声和木鱼声忽然也跟着开始了,季侑言脑子无法思考了。阿琇呢?阿琇在哪?刺耳的梵音和人声像是海水一样朝她涌来,一点一点淹没了她眼耳口鼻。
濒临窒息前,她终于又捕捉到了一声景琇微弱的声音:“不准火化,至少再等我几天。”
像是一道利刃破开了迷雾,模糊的场景又渐渐清晰了起来。
是她表哥正站在景琇身旁,扣住景琇的肩膀要推搡她出去的模样。
景琇额头青筋隐现,用十指紧紧地抓住会议桌的桌角,指头泛白,一动不动。
表哥见推不动她,直接一把抓住了景琇的五指要掰开。景琇挣脱不过,被推得一个踉跄,但很快又执着地抓住了另一侧的桌角。
季侑言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狼狈的模样,心碎成一片一片。她心疼地去拍打表哥蛮横的手,却只能一次次地穿过表哥的身体,无济于事……
陆放也站了出来:“景小姐,不要无理取闹了。”
景琇的注意力落到他身上,眼神冷得像冰刀,身体在摇摇欲坠,话却说得越发狠戾了:“我不会允许你们火化的。”
“陆放,你和她废什么话!”表哥推得越发用力,景琇体力透支,一下子没稳住,被推离了能稳住身子的会议桌,接连踉跄了好几下。
魏颐真看不下去了,起身要去维护景琇,景琇已经倒下了。
季侑言伸手要抱住景琇,却依旧还是个空。
心胆俱裂。
“不!”她哭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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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打的笼子关不住水做的季姐。
季姐无辜脸:是说我爱哭吗?(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