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顿时大惊失sè,一把抓住钱同致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娴儿怎么不行了?”钱同致哪经得起他的一抓,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脸sè大变,但还是忍着疼急道:“还磨蹭个屁啊,表妹风寒入体,这会儿已经快神智不清了,你要真疼我表妹的话就……”话音还没落,徐子桢已飞身跃上了他骑来的马,一勒马缰往城里疾弛而去。北风如刀子般割在徐子桢脸上,但他已全然顾不得这些了,在他心里只有满满的自责,温娴是个清冷xìng子,即便再怎么在乎他也绝不会当他面吐露只字片语,可笑自己只一心要建这神机营,却冷落了翘首盼望他归来的伊人。温娴对他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温娴在见到他安然归来的那一刻,那两颗晶莹的泪珠已能充分说明了她对自己的思念之深,徐子桢骑着马飞速奔跑着,脑中闪电般播放着和温娴从结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从当初因为一个玩笑而引发的矛盾,到后来温娴对他渐渐的认知,最终到现在如此牵挂着他,徐子桢全都记在心里,把这当成了自己和温娴两个人的美丽故事。“你这登徒子!”这原本是个骂人的称呼,也是当初温娴对徐子桢的评价,可到得现在,徐子桢却把这当作是温娴对自己的独有称呼,多么温暖,多么温馨。北宋年间医术已发展得很不错,但相比后世来说毕竟还是太过落后,这时没有抗生素,没有打点滴,就算只是简单的感冒发烧都很可能会轻易地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徐子桢咬着牙,完全不顾一切地纵马狂奔,才来到府门外,连马都未及停稳就飞身跳了下来,脚下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往府内冲去,门口当班的衙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发现马背上已空荡荡的,来人已不知去向。咣的一声,徐子桢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入了房内,才一进门,就见内室里的床上幔帘半垂,隐约露出一具用棉被盖着的躯体,床边端立着两人,一个是背着药箱的大夫,另一个则是穿着便服面露愁容的温承言。徐子桢的心里咯噔一下,双脚竟不自觉地停在了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张床,也不顾温承言与那大夫对他投来的惊讶目光。也不知呆了多久,他忽然发疯一般冲到了床边,一把掀开幔帘,顿时露出温娴那张憔悴的脸庞,双目紧闭眼窝微陷,原本红若涂朱的樱唇如今已是苍白得毫无血sè。徐子桢艰难地看向温承言,颤抖着问道:“大人,娴儿她……她怎么了?”温承言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忍地扭转头去,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叹了一声。这声轻叹就象一道惊雷重重劈在他的头顶,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一片灰sè,独留一个温娴静静地躺在眼前,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就这么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温娴。他不敢相信,昨天还和温娴亲密无间地手拉着手,可现在……温娴的呼吸已是极弱,断断续续的,往rì那张清冷美艳的脸庞早已不复存在。温承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那大夫面无表情地背着药箱紧跟其后,屋子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只剩下了徐子桢和温娴两人独对。徐子桢只觉自己的嗓子眼里象是堵住了什么,想说些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半跪了下来,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抚摩着温娴的脸颊,似乎想用手心的温度来唤醒她,但是温娴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娴儿……”终于,他颤抖着轻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说些什么了。就在这时,温娴的睫毛象是微微动了一下,徐子桢一愣,狠狠揉了揉双眼,又试着轻轻叫了一声,果然,温娴的睫毛又是一动。徐子桢顿时大喜,这时脑子里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电影,不管真的假的段子都浮现了出来,他试探着轻声说道:“娴儿,我是徐子桢,你的登徒子,你赶紧起身啊,再不起身我可……可又要非礼你了!”只是温娴却再没了动静,还是这么安静地躺着,徐子桢急得抓耳挠腮,他明明见到温娴的睫毛在动,那说名自己的话对她还是会起作用的,难道是说的话不对?想起那些爱情电影中的桥段,徐子桢一咬牙,抓着温娴的手柔声说道:“娴儿,你若是快快醒来,等你病好的那天我就找温大人去提亲,把你娶了,你说可好?”奇迹果然发生,就在他这话刚说完时,温娴被他握着的手指竟然真的一动,徐子桢在掌中感觉得清清楚楚,顿时欣喜若狂,俯身望着温娴的脸,再次大声说道:“娴儿,你答应了么?我再说一次,你若把病养好,我就立刻去找温大人提亲,老子要你当我老婆!”就在这时,房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推了开来,几**步跨进了门来。徐子桢被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去,却见为首的正是温承言,只是这时的温大人面带微笑望着他,哪还有半分之前那忧郁悲伤之sè。紧跟其后的是钱同致,他也完全不见了之前去找徐子桢时的焦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在他旁边的是墨绿和寇巧衣,这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此刻都捂着樱唇吃吃偷笑着,眼珠时不时地瞥向徐子桢。徐子桢一头雾水,吃吃地道:“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温承言微笑不语,还是钱同致大笑着指着他道:“小徐啊小徐,你也有着我道的这一天,真是让人想不到,哈哈!”徐子桢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时却见寇巧衣边偷笑边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朝着他身后指了一下,徐子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瞠目结舌愣在了那里。只见原本气若游丝的温娴不知什么时候已醒了过来,原本苍白的双颊此刻已是红晕遍染,一双杏眼水盈盈的,满是娇羞之sè。徐子桢顿时醒悟过来,大叫道:“好哇,你们合伙yī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