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幽森,煞气凛然,平常人在这样的地方就算只是站在底下都会觉得心惊胆战,可今天那两百名百姓却没有一点紧张,反倒兴奋之极,不为别的,只因为徐子桢徐先生在打金人的屁股。这要放在别的衙门是不敢想像的事,金人哪怕最近势弱,但也不是大宋官员能随意处罚审问的,可徐子桢偏偏敢,于是那些旁观的百姓都象看偶像似的看徐子桢,就差眼里闪小星星了。啪啪啪……一声接一声很有节奏的拍打声在持续着,四十大板打得补托**,一开始的时候他能忍着疼,但是几下过后就忍不住喊了出来,可惜嘴里有布堵着,只能发出猪叫一般的哼哼,到最后那十几下的时候更是连哼都哼不动了,两只眼睛微微上翻,象是随时有昏过去的可能。不过相比赤奴儿来说,补托其实算不错了,因为赤奴儿早就昏了过去,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再看不到一小块好肉,身下一滩血,漫出老大一块地方,徐子桢早就暗中吩咐了行刑的衙役,要狠狠的打,但是不要打死,最关键的,他要赤奴儿再也爬不起来。四十大板要把赤奴儿打残,不能打死,这是个技术活,不过这年头的衙门里不缺这样的人才,于是在行刑衙役精湛的技巧下,赤奴儿不光屁股被打烂,连腰骨也被打断了,而且还吊着口气没死。“启禀先生,施刑已毕!”衙役收了板子向上行礼。徐子桢看得津津有味,温言一愣,有些不过瘾的道“这么快?”“呃……回先生,人犯身子虚,怕是要熬不住。”那衙役嘴角抽了抽,他不怕打死人,就怕真打死了会显得自己业务水平不高,徐子桢不是要半死不活带口气的么,所以只能隐讳的回了一句,在说话的同时手在胸前做了手势,避开了别人的视线,只有徐子桢看得见。徐子桢眼睛一亮,这是他和那衙役约好的,意思就是按他的吩咐把赤奴儿打残废了,顿时一股畅快之情从胸中升起。“啊哈哈!好,很好!”徐子桢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大笑了几声。当年阿娇为了救他挡了赤奴儿一箭,导致卧床至今已经四年,徐子桢嘴上虽然经常和阿娇斗嘴开玩笑,但心里一直是记挂着的,这份情挂在心里,沉甸甸的,一想起就忍不住会心痛,所以他发过誓,终有一天要以牙还牙报这个仇。看着底下象条死狗一样的赤奴儿,徐子桢只觉说不出的舒坦,这个仇终于报了。“来啊,给我拖下去……”徐子桢大手一挥,话刚说一半,忽然一个衙役从后堂匆匆而来,来到徐子桢身边低声道“先生,后堂有客求见。”“有客?”徐子桢皱眉看了他一眼,兴元府的衙役水准真不怎么样,没见现在是过堂么,怎么就胡乱往上跑,不过转脸过去见他一脸尴尬,显然他知道这时候闯上堂是不妥的,这让徐子桢心中一动。“先等我会儿。”徐子桢丢下一句话后离案而去,转去了堂后。刘光世和王博面面相觑,两百名百姓更是有点发呆,不是说公审吗?怎么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直接开打,打完就这么扔地上,接着怎么办你倒是给个说法啊,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睡着吧?那报信的衙役引着徐子桢穿过后堂来到花园,朝园中一座亭子抬手一指“就是那位找先生你。”说完他拱了拱手退了下去。徐子桢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身白色长衣的身影悠然立于亭中,只能见到背影看不到脸,但只是个背影就似乎带着种洒脱之意。那人显然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笑吟吟的脸来。徐子桢一愣,随即笑着大步走了过去“老陆?你怎么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三绝堂高手陆薄言,后来随着胡卿跟徐子桢去了大夏耀德城,他就接手了整个大宋北路徐记商号的生意,只是他平时都忙得够呛,今天怎么会想到跑来的,而且徐子桢来这儿也就两天,陆薄言的速度还真是快得够可以的。陆薄言面带微笑从容一礼“薄言见过家主。”徐子桢笑容一收,佯作不快道“老陆你几个意思,这又没外人,家什么主。”陆薄言微笑不变“礼不可废。”徐子桢看着陆薄言一副儒雅有礼的样子,感觉有点牙疼,这货看着象个老学究似的,实则常常会冒出来一两句话能把他都给气死,这叫什么,这就叫人不可貌象。“好吧好吧,随你,话说你急着把我喊出来是为何?有深意?”玩笑开过,现在该说正事了,陆薄言平时虽然暗藏不正经,但正事上却从来不胡闹的,所以徐子桢敏锐的感觉到,老家伙把他从堂上叫出来是有事。陆薄言笑了笑,开门见山道“家主把那二人打了个屁股开花,是为了解气报仇么?”“啊,当然。”徐子桢顿了顿,问道,“难道你有其他妙用?”陆薄言还是一脸微笑,看得徐子桢很想照脸上来一拳,装什么高贵冷艳,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坏水。“兀术离开河北来了陕西路。”陆薄言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换了个话题。“哦?这么快?”徐子桢一惊,兀术什么时候有这么灵通的消息渠道了,还是说碰巧要来?陆薄言发现自己没说清楚,补充道“他是知道你出现了,才决定了过来,不过这时才刚出河北,离京兆府还有些日子。”“吓老子一跳。”徐子桢松了口气,白了陆薄言一眼,可随即又问道,“你说的那俩货的妙用是和兀术有关?”陆薄言又微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看着有点不怀好意“兀术尚有十余万大军,兵力不容小觑,所以……家主不想轻松些弄死他么?”徐子桢顿时来了兴趣“你有办法?快说说,怎么才能弄死他。”陆薄言悠然说道“气死他。”“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