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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子舟又继续说道:“那赵成教的姘妇姚嬷嬷又补充了两点。她说赵梦书的确曾撞破过他们的奸情,这样一来赵梦书便抓住了把柄,向赵成教要求分产分居。不过,他要求的数目太大,赵成教自然不许,只应许他十分之一的数目……就是他要求一万两,赵成教却只允许一千两,这一千两只怕是消他过去的赌帐都不够,赵梦书又怎么会答应。你来我往之下,这问题就相持不决。还有一点,赵成教因为赵梦书曾仔细地吩咐李妈给他接收信件,便有些疑心,叫姚嬷嬷私下留意。在二十四日早晨,姚嬷嬷当真接得了一封信,……那就是第三张‘七日死’的怪符……悄悄地交给那老者。老者拆开以后,瞧了一瞧,重新封好,才让姚嬷嬷送得赵梦书房里去。至于我们在赵梦书的枕头底下发现的写着:‘三日死’那一封信,终究是什么人所接,她也不知,至今还是一个未解之迷。”
聂小蛮抬了抬手,打断了冯子舟的话,笑着接嘴道:“这个谜底我已想出来了。这第四张符,定是在二十八的大白天,赵成教自己接的。他早想排除他家庭中的障碍,便利用着这‘三日死’三字,实施他的阴谋。他接信以后,暂时藏匿,直到他的凶杀完成,才故意放在枕头底下,准备迷惑官府查案的视线。因为从表面上看,赵梦书既很迷信,又欠满了债,此番因受人恫吓而昏迷了神志,就出于自杀,也不能算不近情理。万一官面上还不能满意,也势必要向这怪符的一条路上进行,他仍可置身事外。他的用意的确是非常聪明的。同时这一天还有他的内弟高邦彦在他家里,多少也可给他分任些嫌疑。所以这一张怪符,字面上虽有催命的含意,实际上原只有是一种无聊的恫吓。不过经他利用以后,却真个变做催命符了!”
景墨插嘴道:“虽然如此,你对于杨锦森和赵梦书,多少终有些抱歉的。因为你最初猜测,这符是没有有实际危险的啊!”
聂小蛮叹了一口气,承认道:“是的,我当时只凭着符的本身推测,不曾预料到会有第二个人利用。这当真是我的失策。其实他们家庭间既有这样纠纷暧昧的黑幕,即使没有这符做一种导火线,悲惨的结果,也是终于免不了的。”
冯子舟道:“关于那赵成教行凶时的细节,他既然不肯自己说,我还觉得不能算怎样明了。”
聂小蛮道:“我想他迟早终要说出来的。不过大部分我们早经假设过了,我想不至有怎样的错误。他动手时一定天还没亮。赵梦书是一个胆大马虎的人,平时一定不闩房门。赵成教掩进去后,随即用懵药将赵梦书药倒,接着开始布置。他拿了赵梦书的裤带和那只方凳到厢房中去,结好了一个环子,又穿了赵梦书的靸鞋,把赵梦书抱到厢房里去挂着。后来他又在面盆中洗手,并且用面巾给赵梦书脸上擦了一擦,又用木梳给赵梦书理过一理因挣扎而返乱的头发。他给赵梦书擦睑的用意也许只想擦去些赵梦书鼻子上的懵药臭味,不料却做了一种调查的障碍,同时又这样一来使我误信赵梦书当真曾洗过脸的。他的动作原非常简单,我想即使他终于不说,也没有什么难解的疑团了吧。”
三天以后,景墨又得到了几种补充的信息。那不肯说话的刘玄之也终于说话了。他所供认的,和所说的跟娟瑜没有多大差别,只补充了几点关于怪符的投寄。据说他投寄的地点不同,并不是专门为了掩藏他的真相,他因为每天傍晚到各地去出诊的便利,就分别顺便投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