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景墨从聂小蛮府里赶去,到了近寺的地点,已是接近子时的光景了。景墨是乘小轿去的,那轿夫又老又瘦,走得特别慢。景墨不耐烦,故而未到寺前就下轿了。一路上景墨留心观察,除了往来的马车,行人几乎绝迹。不过这些马车里面坐的是不是匪徒,景墨却不容易辨别。
等到景墨望见了寺门,才见路上的那些马车只从寺外经过,并没有一辆停在寺前。景墨一步一步地走近寺门,心中默默地估量。匪帮们在这种地点会集,依自己刚才所见的情势看,一定是乘马车来的。但此刻寺前怎么绝不见有马车?莫非他们的出进不从寺门,另有通道?或是果真不出自己所料,这一次约会的地点已经临时变更?
时候恰当午夜,呼呼的寒风像含着利针,吹得耳朵痛。景墨的两手幸亏插在盘领大袖长袍袋中,否则也难免僵木。景墨的身上虽穿得不少,但是那风力似乎还能够透进重衣.直入景墨的心肺。景墨连吸了几口冷风,不由不咳起嗽来。
坏事了!景墨此来的目的原想暗中窥探。假使在紧急的时候,自己却禁不住咳起嗽来,那又怎么办?可是景墨只犹豫一下,却决不退缩,即使咳嗽,自己也不能不忍一下子。
寺门外冷清清地毫无动静,寺门也已紧紧地关闭。自己怎样子进去?他们是不是另有通路?假使从这前门进去,开门时定有暗号,里面才会得接应。这暗号自己又不知道。可是仍叩击三下吗?
景墨举起拳头想叩击,又觉得不要。这举动未免冒昧,不如抄袭旧文,仍在什么隐僻的所在等一下。如果有别的匪徒们到来,自己便可确知里面必有会议。那时自己先行通报衙门找人来,然后再进去捕捉。
景墨于是准备找一个避匿所在。景墨的眼睛开始在暗中活动。寺前很空旷,只有两棵大树矗立在左右。景墨无意间抬走头来,看到那大树上去。
这晚上天空虽密布着阴云,但恰当下弦,还有些朦胧的月光。树枝上叶已脱尽,但树枝的中间像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蠕动。这是什么?可是有人匿伏在树上?景墨不觉大吃一惊。景墨的伸在盘领大袖长袍袋里的手正要拔出短剑来准备,不料飕的一声,那黑东西早已从树上跳下来,转瞬间便不见。
原来是一只黑色的野猫,相当大!景墨一时不察,几乎误伤了这猫儿,而且还会坏事。
是的,那大树的权枝上的确是一个理想的避匿所在。因为寺前并无掩蔽之处,并且一面要照顾寺门,一面又要留心大路上的车马行人,除了这树,更找不出第二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