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刺史府。
“小莲……你别害怕,这是咱们自己家,家里没人敢欺负你。”
薛茗从衙门回来,进房门的第一件事总是把缩坐在房间最昏暗角落里的祁莲搂进怀里,轻轻拍抚她不停发抖的身子。
回凉州将近一年,祁莲已轻易不会哭闹了,但还是格外怕人,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只要外面有人经过都会吓得缩到墙角里,一直到薛茗回来才敢动弹。
怀里的人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抬起头来有些委屈地看着薛茗,痴痴地唤了一声,“相公……”
这是她到目前为止唯一会说的话,成婚当晚薛茗教她的,她一下就记住了。
薛茗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慢慢把她从地上搀起来,摸了摸她扁得凹陷的肚子。他中午忙于公务没赶得及回来吃饭,她就一定是一整天连口水都没喝了。
薛茗扶她坐到桌边,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祁莲显然是渴坏了,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却也只喝了半杯,把剩下的半杯捧到薛茗面前,“相公……”
自把她带出京城,但凡薛茗拿给她什么吃的喝的,她再渴再饿也不会一个人吃光,总留一半给薛茗,她自己越渴越饿,留给薛茗的那份就越多,薛茗拒绝,她就会急得哭起来。
看着薛茗接过那半杯水,一饮而尽,祁莲展开一个满足的笑容,甜美纯粹得像夏日新荷一样。
薛茗有些无奈地摸摸她的头顶,“小莲,你有身孕了,要知道对自己好,懂不懂?”
祁莲仍甜甜地笑着,像只猫儿一样享受他的爱抚,却显然没听懂薛茗说了些什么。
“罢了……”薛茗笑了笑,在她白|嫩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明天起就在家里办公吧。”
薛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这句听懂了,反正她眼睛里的笑意明显更浓了,还笑着唤了他一声。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