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李氏被崔三郎扶回了府。崔侯爷就带着人和杜家众人一起直奔国公府。
杜惜福迎了出来,见老夫人板着脸,心头惴惴不安。
“去,速速把二姑娘叫来!”杜老夫人吩咐了声,请崔侯爷在前院正堂坐了奉茶。
不一会儿,杜燕婉就带着朵儿来了,见着满屋子人不由诧异万分。上前行了礼道:“祖母,怎么在前厅见我!”
“去见过崔侯爷!”杜老夫人看到杜燕婉的神色,一颗心才放下,她真怕是杜燕婉私自出了府。
杜燕婉沉默了下,行了礼,退到了旁边。
崔侯爷看她神色,突然问道:“这身边就这一名贴身婢女?”
杜燕婉愣了愣,有些不悦:“侯爷,我就一名的贴身婢女,怎么了?”
“杜总管,把府里所有婢女都叫来。名册也拿来。让侯爷瞧个清楚!”岑三娘也板起了脸。
崔侯爷心里悲痛,冷笑出声:“诺大的国公府藏个把人也不是什么事。”
杜老夫人气极:“难不成侯爷真怀疑是我孙女?”
杜燕婉听得一头雾水:“祖母,我怎么了?”
“你今日可曾出府去曲江?”崔侯爷逼视着杜燕婉。
“侯爷,祖母与嫂嫂应崔家邀约去了曲江。燕婉在府中侍候病重的母亲,一步也不曾离开过。您疑心我去曲江干嘛?你当我想见你儿子啊!”杜燕婉脱口而出。
崔侯爷反而一怔。
指着跟崔孟冬的随从道:“你们认认,是不是!”
随从便道:“她是坐着的,能看清见侧面!”
杜老夫人一拍案几:“杜总管,抬椅子来。燕婉,坐下!”
杜燕婉莫名其妙的坐了,随从从侧面看过去,纷纷摇了摇头:“那女子看身形比二姑娘瘦削许多。”
“祖母,究竟怎么回事?”杜燕婉忍耐不住了。
“你别插话!”杜老夫人板着脸道,“崔侯爷,府上有事,老身就不多留了。看清楚了便好。否则我杜家可担不起这罪名!”
崔侯爷站起身,连礼都不行了,带着人急急的赶回了府。
杜老夫人头阵阵眩晕,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岑三娘上前扶她:“祖母,您先歇着。”
杜老夫人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对杜燕婉道:“崔孟冬被人用你的名义诱上了船,船翻了,溺水身亡。”
杜燕婉啊了声,一时间竟是呆了。
岑三娘叫了丫头婆子扶了杜老夫人去歇了,看了燕婉一眼道:“还不知道崔家如何了。”
大明宫内,崔皇后哭成了泪人。
她比崔孟冬大不了两岁。姑侄俩相貌相似,从小一起长大。幼时像双生子一样,感情特别深厚。
得了消息,崔皇后径直去了武昭仪宫里。端午节,皇帝却选择单独陪武昭仪用饭。换在平时,皇后却不肯让武昭仪看到自己失态。今天,她顾不得了。
杜燕绥站在武昭仪殿外执守。见着崔后红着眼睛过来,迎上去低声说道:“娘娘,皇上在里头用膳。”
意思是你若想要寻武昭仪的霉头,另找时间。
崔后见到他,就想起自家侄儿原本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亲,悲从中来,一句话也说不出,径自冲了进去。
高宗正给武昭仪剥着一只草菇粽子。
不敢阻拦皇后,内侍在皇后冲进殿内的瞬间,提着气禀报:“皇后娘娘驾到!”
随即就响起皇后的哭声:“皇上,求您替本宫侄儿做主!”
高宗吓了一跳,手里的粽子掉进了盘子里。他独宠武昭仪,对宫中其他嫔妃并非无情之人。立时就站起了身,急急的将皇后扶了起来:“阿婉,出什么了事了?你别急!”
“皇上!”崔后柔柔弱弱的哭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