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往来的人奇怪的看着他。猴三一下子瞅见旁边栓着头驴,把猪头肉和酒葫芦一扔,解了驴就骑了上去
“你做什么!”商铺里跑出个汉子,一手拉住了缰绳,“光天化日,你敢抢我的毛驴?”
猴三饮了酒,口齿不清的喊道:“我有急事要见官!我借用一下,给你钱便是!”
那汉子呸了他一口,一把将他扯了下来:“明明是抢,被我逮住才说借!哪有这等好事!见官去!”
“好好,见官!”猴三满面欢喜,被汉子扯了,直奔长安府衙去了。
皇帝出宫城观灯,长安府衙门忙得脚不沾地,生怕出什么纰漏。一见居然有人敢当街偷驴,也没心思审,直接把猴三扔进了牢里。
“官爷!我要见府尹大人!”猴三尖着嗓子叫道。
衙役闻到他满身酒气,一脚将他踹了进去。冷笑道:“府尹大人还想见皇上呢!啐!”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
岑三娘一路快马加鞭,奔着刑部的方向赶过去。想着崔季冬设局,生怕黑七按耐不住动了手。
挑着人少的路走,拐过一条巷子出去,迎面瞧着一队衙役护着顶官桥行来。那轿子里还不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她用力勒住马,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将马驱到路边避让。
崔季冬坐在轿子里,望着旁边篮子里的两个婴儿,心里也是焦急异常。他猜热闹的元宵节,岑三娘如果没出城,必也要趁着人多出来打探消息的。哄着死囚出来做戏,那些府兵也是事先教好了,在热闹的几座坊市故作焦急的奔走说话。他也特意选了轿子,慢吞吞的行走。眼前离刑部已经不远,怎么还没有动静?
一路上不知道掐了孩子多少下,都快哭得没力气了,他也听得心烦气躁。崔季冬伸手挑起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眼。
岑三娘慢吞吞的驱马,和官轿逆向走着。自然的偏头看了眼。瞧着轿帘掀起,先看到了崔季冬,目光一碰正要转开头,听到轿子里婴儿的声音,大概是做母亲的心,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眼他旁边装婴儿的篮子。匆匆一瞥,却看到那两孩子的包被与儿子用的不同,心头一松,彻底转过头朝前走了。
行人偶尔投来一瞥极为正常,崔季冬也没放在心上。走了片刻,不知为何,他眼前总晃动着路边那个骑在马上戴着摩合罗面具的男子。
“不对!他的胸……他是女的!岑三娘!停轿!”崔季冬厉声喝停轿子,不等轿子落稳,已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顺势抢过一名衙役的马,翻身骑了,大喝道:“钦犯就在前面!”也不等衙役们跟上,一夹马腹,朝着岑三娘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岑三娘也是慢慢奔跑了起来,奈何今晚不会宵禁,出游的人太多,马到了大街上却怎么也跑不起来。
“少夫人!”身边传来黑七的声音。岑三娘大喜,低头一看,黑七没有骑马,站在她身边。
“下马!”黑七说了句,伸手将她从马上扶了下来。
这时就听到身后崔季冬大喊:“岑三娘!”
岑三娘下意识的回头,看到崔季冬骑着马冲进了人群。
他的马来的快,路人避闪时,当即就有人摔倒。场面混乱起来。紧跟着又有衙役冲了过来,大声喝道:“朝廷捉拿钦犯,让道!”
黑七一扯岑三娘的胳膊,朝着人多的地方挤了进去。
这边又被推倒了两个卖灯的小摊,花灯烧了起来,百姓高声叫着走水了,四散逃开,拦住了崔季冬和衙役的去路。
“徐夫人出城了,我看到了伙计猴三。他应该认出我来了。”岑三娘简单的告诉黑七她那里发生的事。
两人离开了那片坊区,走到了东市,专挑清静的巷子走,绕着道回了院子。
关上院门,黑七这才说道:“我本想寻机会下手。一路跟着,却发现崔季冬的轿子走的实在太慢,且他还绕了道。不像是急着回刑部邀功,这才没有下手。”
原来马脚是崔季冬自己露出来的。
“他能确定我们没有出城。明天城门守卫又会加强。得想办法尽快出城。”岑三娘叹了口气道。
黑七嗯了声道:“刑部大肆缉拿,王家为求一个稳妥,极可能不会答应让你混在商队里出城。更会料定咱们会急着出城,商队肯定查得往日更严。李家邹家尉迟府都有人盯着,咱们得另想办法。”
岑三娘分外为难:“哪有能把人变个样的易容术,城门查得严,怕是不好出。”
黑七想了想道:“我倒是觉得有个办法。借玉佩一用。您先歇着,我出去一趟。”
虽然不知道黑七葫芦里卖什么药,岑三娘仍把玉佩给了他,上楼回了房间,她这才觉得身体发软,胸涨痛得难受。低头一看,就明白崔季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了。她胸涨痛,没用力缠,衣裳再厚,呼吸间也露出端倪。岑三娘叹了口气,去净房挤奶,想着儿子拼命都吮不出,又难过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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