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做过红烧肉吗?陆希挑眉,她怎么记得自己这辈子貌似就亲手煮过盐水鸡蛋呢?
“那时候我还在腹泻呢。”袁敞继续道。
“腹泻?”陆希吃了一惊,“表哥,你没事吧?”这会腹泻可不比后世,弄不好就可能就是痢疾,那是要人命的!
“现在没事了,就是吃了茱萸的缘故。”袁敞干笑。
陆希松了一口气,“难怪一下子瘦这么多,表哥在家多住几天吧,我给你都补回来。”
“好!”袁敞听了精神大振,像是变戏法的手上突然变出一个木匣,裏面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你看这些,都是我一路上捡回来的。”
“咦?这是——”陆希从木匣中,捡起一块有她拳头大小的石头,那石头外面是不起眼的石头,裏面却带了一抹清透的绿意。
“这是云南郡那儿特有的一种玉石,我瞧着没和田玉那好,可颜色挺不错的,红绿黄紫的都有,我想你应该喜欢,就让人找了几块颜色漂亮些的,这块是没开采出来的。”袁敞说。
“是这翡翠吧?”陆希说。
“好像那儿的人是这么称呼的,皎皎你见过这种石头?”袁敞问。
“我不是有一对绿玉盏吗?就是用这石头做的。”陆希说,这时候翡翠还远远没后世那么值钱,能让人看得上也就是翡翠中的珍品而已。她打开袁敞递来的锡茶罐,倒出了一点看了看,抬头对袁敞说:“表哥,这茶叶就是你这次带回的那颗茶树上摘下来的吗?”
“是的。怎么样,这味道挺不错吧?”袁敞颇为得意的说,“这株茶树,还是我让当地人领路,翻了大半天的山,才找到的。”
“是很不错。”陆希偏头对春暄吩咐了几句后,笑着对袁敞说,“今天我们就用我那对绿玉盏喝茶吧。”
“行!我也好久没喝清茶了。”袁敞欣然附和。
“表哥,这些都是你画的稿子?”随着袁敞拿出来的小玩意,越来越有趣,陆希也来了兴致,的同袁敞一起翻着他让人抬进来大木箱,裏面可有不少好玩的东西,能让袁少君看得上的眼,基本都是既有特色,又极为精致的小玩意。
“是,这些是我乘船时看到的江边景色,这些是登山时画下的。”袁敞又翻了几张,“这些是我在云南郡那些寨子里,画的外族风情,你看他们住的都是用竹子搭成的房子。还有这是那寨子里年纪最长的老者,已经过百岁了,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他正愁自己最小孙子的聘礼,我给他一套我没穿过的新衣服,他就答应,可以让我随便画他多久……”袁敞纸上的老者,须发垂地,悠然的靠在门框上,眼角下垂,脸上层层叠叠的皱纹显示出了岁月对他的磨砺。
“这个不错啊,阿兄可以照着雕个老寿星呢。”陆希赞道。
“我就是这么想的。”袁敞说。
“还有这山水图,若是好好整理下,说不定能画卷云南山水风情呢。”陆希说。
“对!”兄妹两人说的兴致勃勃,丝毫不觉门外有一人面无表情的望着两人已经许久了。
春暄轻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陆希道:“姑娘,高少君来了。”
陆希抬头,就见高严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阿兄,你站着作什么?快进来,表哥带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呢。”
高严听到陆希的声音,下意识的脸上就露出一个笑容,“好。”等入内后,突然发现皎皎只叫了他一声,就低头去翻袁敞那堆破烂货了,不由握了握拳头。
“仲翼。”袁敞随意的朝他拱了拱手,低头苦着脸对陆希说:“皎皎,我饿了。”
“那就先进午食吧。”陆希说,她又对高严说,“阿兄,你今天也留下吧,今天我让庖厨做了五味珍。”五味珍算是时下的一道名菜,用豕上最嫩的那段肉,分成五份,采用五种不同的烹饪方式烹煮而成,同时佐以五种不同的鲜果、五种不同的蘸酱供人食用,是高严比较喜欢的一道菜。
“好。”高严听陆希给他做了五味珍,心头郁气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