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1 / 2)

玉堂金阙 看泉听风 1872 字 1个月前

陆希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春暄欣喜的呼喊声,“大娘子醒了!”

“阿媪。”陆希无力的叫了一声,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抽疼,“孩子——”

“大娘子,你要坚持住,小郎君就要出生了!”穆氏满脸泪水的对陆希说道。

“啊——”陆希尖叫了一声,她喘着气说,“阿媪,给我布巾——”

“大娘子?”穆氏虽然奇怪,但还是给了陆希一块布巾。

陆希将布巾塞进了嘴裏,她不能叫,万一引来魏军就不好了。

“大娘子!”穆氏看到陆希这样子,痛哭流涕,她的大娘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啊!

“嗯——”陆希不停的吸气着,感觉意识又有点模糊了,她拉开布巾,将手塞了进去,用力的一咬!她不能在晕过去了,孩子,她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陆希肚子发动的太匆忙,身边根本没有产婆,幸好还有热水,司漪和穆氏都是生过孩子的,也不至于太慌乱,可即使是这样,在高严匆匆赶到别院,来接妻子的时候,陆希已经因失血过多,再次晕过去了,身边躺着他们甫出生、哭声震天的儿子。

随手从人身上扯下的布匹,裹着浑身软绵绵的小东西,小小的脑袋还不及高威一个拳头大,眉目清秀舒展,丝毫没有寻常刚出生孩子皱巴巴的模样,双目紧闭,酣睡正香,小嘴还不时的吧嗒着。

高威一手托着小东西,另一只手微微发颤的掀开裹着孩子的襁褓,看到那不停蹬着的双腿间那粒小蚕豆,高威一下子咧了嘴,哈哈大笑,“哈哈,我有孙子了!我高威有孙子了!”说着他伸手轻轻弹了弹那粒他越看越爱的小蚕豆,见那小蚕豆顿时高高翘起,不由更加喜爱,这才是他们家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啊!“孙子!孙子!我是祖翁啊!叫我祖翁!”

小东西睡得正香,不提防被人攻击了最重要的部位,立刻哭嚎起来,叫声几乎可以压过高威震耳欲聋的笑声,小手小脚挥舞着,眼睛也睁开了,滴溜溜的转着。

高威听着孙子的哭声,笑得更大声,“好!好小子!哭得多精神啊!不愧是我们老高家的种!”见孙子居然出生就能睁眼了,更是开心。

小东西显然对祖翁的调戏很是愤怒,小脸一皱、小拳头一握,愤怒的朝祖翁发射了必杀技——出生后第一泡童子尿。

高威笑眯眯的轻巧而快速把掌心的小孙子转身,热热的童子尿给贡献涿县的土地施了一次肥,“哈哈,这小东西还挺有脾气的,果然是我的乖孙子!”说着高威毛脸对着小孙子的嫩脸“吧嗒”就是一口。

“哇——”凄厉的哭叫声再度响起,小东西哭得很委屈,显然对这种戳疼他的毛脸怪没有丝毫好感。

高威带着两万禁军从建康赶到涿县,一路整编沿路的军队,都几乎没怎么睡,一来是担心自家臭小子守不住涿县,这样他们想打回蓟州难度就大增,二来就是担心自己怀孕的二儿媳,她肚子里可是他们老高家的命|根|子啊!他高威的嫡长孙!高威可没有战场上各自为主,生死由天的想法,要是有人谁真动他的儿子、儿媳、孙子,他高威就把他们全族都灭了!

冲到涿县的时候,高威很欣慰,臭小子果然没给自己丢脸,把涿县守住了!他命高囧领兵直发蓟县,这宇文靖刚打下蓟县就赶来打涿县了,肯定不会派多少兵守护,这样先攻下蓟县,这样昌平就好打了。这裏他刚里应外合的同高严将攻打涿县的魏军全部收归,就听到了儿媳妇给自己生了一个好消息。高威听到这个好消息,喜得也不顾还在议事,就让人把孙子抱来了,当真一群军官和涿县官员的面,很是调戏了自家小孙子一把。

对于高威虐婴的举动,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胡敬苦笑道,“郎君,小郎该饿了,你让乳母抱他下去吃奶吧。”

“我媳妇现在还好吧?人醒了吗?”高威关切的问,他看似粗豪,实则粗中有细,从他洗干净手脸后才抱过小孙子,虽然无耻的调戏着孙子,还抢走了孙子纯纯的处男吻,可孙子的小肚皮依然由软巾严密的裹着,就知道他下手还是非常有分寸的。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这可是他们老高家的嫡长孙!他们高家的命根!

“大夫还在救治,人还没醒,大夫说能醒来就好。”提起二少女君,胡敬神色凝重。

他们和二少君里应外合,将涿县的魏军全部拿下后,二少君就急着要去找女君,郎君也担心女君和女君肚子里的孩子,随二少君一起去探望女君。他和施平略通医术,又算半个长辈,半截身体埋到土里的人,也就没避嫌,跟着一起去了。可是到了别院,大家谁都没有料到,女君居然已经生下孩子了,甚至担心被魏军听到声音,居然硬挺着一声不吭的把孩子生下了!

就是胡敬看到面白如纸、下身几乎被鲜血染红的女君被女侍衞抱上来的时候,眼睛都发酸了,更别说二少君看到女君这样,人一下子发狂了。要不是郎君见机快,先一拳把二少君打趴下,又抱走了小郎,二少君说不定就要把小郎掐死了。看着二少君这模样,如果二女君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小郎就是第二个二少君,甚至比二少君更惨,胡敬叹了一口气,二少君夫妻情深至此,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会醒来的!”高威很肯定,他那个儿媳妇能一声不吭的生孩子,难道还会醒不过来!高威手下意识的摸上左手上一串已经被摸的非常光润的奇楠木佛珠,你一定会保护你儿子、儿媳妇的,是不是?

身体似乎被人轻轻的扶了起来,下身不住的抽疼,陆希不舒服皱了皱眉头,想要翻身,但手脚像是灌铅般沉重,嘴裏塞进了一样东西,舌根被压住,苦苦的药汁顺着喉管滑下,好苦!我不要喝!陆希咿咿呜呜的抗议着。

“皎皎——”还不知道在谁在耳边轻轻叫着自己,皎皎是谁?对了,好像是自己,谁在她脸上磨蹭,湿湿的一片粘腻,难受!陆希嫌弃的扭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