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并不意外,阿兄都让崧崧去了,家翁肯定会让阿峥去的,“说来他们兄弟也有五六年没见面了。”陆希说。
高严微微颔首,“皎皎,等叛乱结束后,父亲应该会带阿崧回建康。”阿崧年纪也到了,应该在建康露露面了。
陆希沉默了一会后,对高严道,“阿兄你同家翁说一声,我已经给阿崧定好了未婚妻,等他满了十七岁,就要成亲了。”阿平和阿崧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这两人会有如此感情是缘分,陆希可不想儿子婚事出什么幺蛾子。
“我知道。”高严说。
崔康平目光不动声色的瞄过语笑嫣然陆叔母,目光转回一直看着她的高岳,“我等你回来。”她力持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下来,不过脸颊还是偷偷的红了。
高岳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我一定会让你风风观光嫁给我的!”跟已经是文山县子的高山山不同,高岳现在还是平民,不过他并不在意那个爵位,他想要的东西,自然要由他自己来争取。
“好。”崔康平秀眉一扬,“我也会让你娶我娶得风风光光的!”她也要跟陆从母和陆叔母一样,让她们的夫婿以她们为荣!
陆希站在远处含笑望着这对小儿女,“阿兄,你看他们像不像我们那时候一样?”
高严不吭声,他小时候可没高岳那么幼稚。
陆希放松的让自己靠在高严身上,悠悠叹了一声,“孩子长大了,总要让他们飞的……”
高严握着陆希的手,“皎皎,我会陪着你的。”
陆希抬眸对高严一笑,“是,阿兄我们永远在一起。”
高严动情的低头看着妻子,却不想妻子眉头微蹙,“就是不知道表哥现在如何了?”
“……”横竖死不了!祸害遗千年。
“阿嚏!”阴暗窄小的农家小屋里,袁敞捂着鼻子,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郎君你没事吧?”侍从关切的问。
“没事。”袁敞摆手,“消息查探到了吗?”跟着他这些的近衞都是袁家的旧仆,袁家虽然破败了,可烂船也有三斤铁,更别说袁家还不算一艘烂船,总有一些家底的,那天蜀郡郡尉突然发难,袁敞并不在刺史府,后来传出刺史被杀的消息,他就在近衞的护衞下,逃了出去。
“反贼孟达把粮仓都打开救济了附近的灾民。”侍从将打听的消息详细的跟袁敞说着,将孟达如何开仓济民,又如何将土地平分给无田的平民,又如何把不服他的官员全部杀死……
袁敞静静的听着。
“郎君,我们现在要不要就把孟达那反贼杀了?”侍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天知道他们快在这个鬼地方待不下去了。
“不急。”袁敞沉稳的说看,“孟家是蜀郡的地头蛇,想要弄他不容易。”
“但是——”侍衞很清楚,要是等朝廷大军到了,他们还没立下什么功勋等回了朝中,郎君处境都尴尬了。
“抓点小鱼小虾有什么用。”袁敞悠然的靠回软垫上,纵然穿着粗布麻衣,身处陋室,他依然不失贵公子的风度,“要抓就要抓大鱼。”袁敞心裏很有数,这次他要是不把孟达给弄下来,怎么都堵不住那些御史的嘴。
侍从见袁敞如此,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气,郎君心裏有成算就好。
而此时高威率领的禁衞军也一路急速的前进往蜀郡赶去,皇帝来的时候,已经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