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哈哈大笑,“我怎么敢认为你不敢杀我?你把我们郑家的兄弟全杀光了,难道还在乎杀我?”
高元亮见她笑得癫狂,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把她送回去!”
“高囧你这辈子就想靠着妻子上位了,可惜你没你弟弟的命!”乐平嘲讽道:“谢家的女儿除了谢灵媛,就没一个成器的,你以为娶个世家女,就能跟你弟弟一样了?我告诉你,你在做梦!除非你把高峥杀了,不然你别指望着谢家能帮你!”
高囧懒得理会她,“把她拉下去。”
“高囧,你杀我兄弟,你们高家灭我郑氏,将来也会有人灭你们的!你们注定要父子兄弟相残!”乐平尖声诅咒道,“高峥一定会杀了你的!”
“喀拉”高囧捏碎书案的一角,“把她舌头割了!”他脸色铁青的吩咐道。
陆希站在灵堂外,听着乐平的尖叫,打了一个寒噤。
“阿娘。”高山山给陆希披上了一件斗篷,“走吧。”他对陆希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好。”看到儿子的笑容,心情好了不少,真是多事之秋,陆希抬眼看着昏暗的天空,要下雨了吗?阿兄我想你了。
高回出宫后,就对成氏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
“好。”成氏也急着回家找父亲和大哥议事,她没别的想法,就想保住阿岿和圆圆。
高回跟成氏分手后,径直策马在建康的大道疾驰,建康住的全是达官贵族,普通庶民和官员走的的路都是区分开来的,也有专攻马匹疾驰的大道,只是极少有人会在建康疾驰,在建康这个走一步就可能遇到达官显贵的地方,低调才是皇道。不过高回是皇子,他这么做也没人会去弹劾他,反而听到马蹄声,路边的人都急急的闪开。
“他就这么天天在大道上骑马?”高峥站在街道一侧一两层小楼的二楼窗口处看着高回嚣张的举止。
“是的大少君。”侍从恭敬的答道。
“他倒是比父亲还逍遥。”高峥眉头微挑,就是父亲都没有在建康城内策马疾驰,二叔哪怕是获胜归来都没有那么张扬。
侍从们都不附和,这是高家的家务事,他们只负责听命。
“那就给他一个教训,马不能骑得太快。”高峥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道。
高峥的话音刚落,正在往前疾驰的马匹突然抬腿长嘶,高回大惊,幸好他的骑术也是高威铁鞭下锻炼出来的,他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身,双手牢牢的抓着缰绳,试图控制不知怎么会发疯的马匹,但是胯、下一向温顺的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丝毫不听他控制,不停的颠着身体,试图将高回摔下去。高回连声呼喝,可依然没用,高回的侍衞也赶到了,意图帮高回控制马匹,但是试了好几次,都围不上去,有侍衞干脆拔刀想要杀了那匹马,但是马匹状如疯狂,压根瞄不准致命部位。
一名侍衞,想要砍了那马的腿,但是一劈之下,没有砍断马腿,却在马腿上划开了一条大口子,更激怒了马匹,癫狂下,居然将高回甩了出去,高回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啊!——”凄厉的惨叫从高回的口中发出,但是很快的他就感受不到身上的疼了,这时候高回的那匹惊马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重重的落下了高高翘起的前腿,正好踩在高回的双腿上,高回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高峥在楼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主人是废物,侍衞也是废物。
“大少君!”外间突然匆匆走进一名侍衞,“不好了,荣山寺失火了!万幸柳良媛已经救出来了。”荣山寺是离建康城郊不远的一间私人寺庙,也是高峥生母柳氏目前静养的地方,或者说是高峥特地给柳氏翻建的寺庙。
高峥脸色微沉,“这裏打扫干净。”对侍从吩咐了一句后,就跟着来人大步离去。
等高回的侍从七手八脚的将惊马杀死,救出高回的时候,高回已经晕了过去,两只脚呈现了不正常的弯曲角度,侍衞们也不敢耽搁,吆喝着找来了一辆骡车先往宫里送,这裏离皇宫更近,高回的伤势一看就是耽搁不得的。
高回被侍衞送回皇宫的时候,连高威都惊动了,看到下半身几乎浸在血泊中的高回,他脸皮抽搐了几下,挥了挥手让太医令给高回救治后,再也不看他一眼了。娄氏接到消息跌跌撞撞的跑来,看到儿子如此,吭都不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成氏已经回王府了,正想让人召母亲来,却听到高回的噩耗,再听到他再也站不起来后,她心裏的第一感觉居然是松了一口气……终于他不会再给阿岿惹祸了吗?要说成氏对那个天下至尊的地位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人要有自知之明。高回在高家兄弟中,连几个庶出的兄弟都比不上,高团都不去争那个位置,他去争不是给自己和儿子惹祸吗?好好当个亲王,不是照样享尽人间富贵?
陆希接到高回瘫痪消息的时候,正在长乐宫哄女儿睡觉,小粘糕吓坏了,一见陆希就抱着她吚吚哭,陆希哄她了好半天,才把她哄睡了,不过自己靠在软榻上眯了一会。
春暄跟自己说高回受伤的消息时,她还有点反映不过来,直到春暄说高回从马上摔下来,太医令说有可能终生瘫痪后,才彻底清醒过来,“脖子以下不能动了?”是高位截瘫吗?陆希对高回没什么好感,这人贪花好色,对妻子儿女也不好,但他现在这情况,实在让人同情,在这个医疗条件下,高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