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呆，厢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p>
李微端着药和点心走进来，一看他抱头呆坐着，讶然道：“哎哟，你醒了啊。”</p>
顾茫低低地“嗯”了一声。</p>
“醒了就把药喝了呗。”李微端着木盘到他旁边，“喏，两碗，一碗退烧的，一碗宁心的。”</p>
顾茫恹恹地瞥了眼那两碗浓稠的药汁，却被药碗旁的一只青瓷小碟吸引了注意。</p>
那只瓷碟里摆着两块色泽粉透的花糕，玫瑰糯米粉和出来的皮子晶莹柔软，包裹着里头若隐若现的豆沙馅料。</p>
李微见他盯着那两块花糕看，笑道：“这主上吩咐了给你准备的。这几天你身体太虚了，一喝药就恶心地直吐。拿花糕去去苦，你倒是还能喝下去。”</p>
“主上？”顾茫怔了一下，“……墨熄？”</p>
李微笑容敛去，瞪他：“没大没小，主上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又说道，“来，吃药。”</p>
顾茫没有什么力气和他讨价还价，何况他余梦未消散，心里正是七上八下，于是也就乖乖地拿了药汁，一碗奇苦，一碗奇辣，捏着鼻子咕噜咕噜全喝了下去，喝完砸了一下嘴，拿起一枚花糕塞到口中。</p>
大概是为了让他昏沉中也好吞咽，花糕做的柔软异常，像雪一样，到了口腔里，不需几下咀嚼，很轻易地也就化了。</p>
顾茫吃了一个，舔了舔嘴唇，抬头问道：“他呢？”</p>
李微一怔：“谁？”</p>
“他不在吗？”</p>
李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顾茫是在问墨熄的行踪。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教训道：“什么他不他的，叫主上，或者叫羲和君。教了你多少遍的规矩了。”顿了顿，好奇道，“你问主上在不在干嘛？你有事找他？”</p>
顾茫点了点头，说：“花糕，我分他一半。”</p>
李微失笑：“主上才不要吃这种东西。你为啥要分他一半啊？”</p>
“我……”顾茫想了想，自从回忆起弱冠礼之事后，他想起墨熄，心里就总有些莫名的情绪在轻舞摇曳。顾茫道，“我住他的地方，该给他的。”</p>
李微摸着下巴颇有兴趣地念叨：“稀奇，难道这是狼群的等阶意识在作祟？次狼在讨好头狼？”</p>
叨咕还没叨咕完，就听得背后一个沉冷的声音：“什么头狼？”</p>
李微一转头，一身黑衣戎装的墨熄推门走了进来。</p>
李微立刻心虚道：“啊哈，啊哈哈哈，没啥。主上朝会回来了？今天那么早啊。”</p>
“快除夕了，还算清闲。”墨熄看了一眼坐在床沿的顾茫，头也不转地对李微道，“你出去吧，我单独跟他说会儿话。”</p>
雕花木门一开一合，李微出去了。</p>
墨熄走到顾茫床边，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p>
顾茫犹豫地开口道：“你……”</p>
话没有说完，墨熄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真是奇怪，之前和这个男人的肢体接触也绝不算少了，捏下巴抵墙上推地上什么都有，摸个头算什么。怎么忽然觉得胸腔里的那个器官猛地颤了一下。</p>
竟有些发慌。</p>
“不烧了。”墨熄没有留意到顾茫的细微异样，他把手放下来，神情是和之前保持一致的清冷寡淡，“说说罢。你这几天，又都想起了什么。”</p>
顾茫不确定道：“我没有……”</p>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撒谎。”墨熄道，这时候顾茫才注意到墨熄眼睛底下有一些青黑，明显是熬夜太久所致的，“这几天我差不多一直在你身边。你的梦话，我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点。”</p>
“……”</p>
墨熄说完，清冷白皙的脸面无表情地侧偏着，等着顾茫的回答。</p>
顾茫想了想，道：“我不知道。是一些很碎的东西。”</p>
墨熄没吭声。他好像在尽力克制什么，压抑什么，可这种克制与压抑崩到了一个临界点，忽然就压不住了。</p>
他蓦地一下抬起眼，锐利的目光直刺顾茫心肺，好像要把这人连骨带肉剥开展现在自己眼前。他就这样以捕猎者的姿态盯着顾茫看了一会儿，忽然咬牙道：</p>
“我听到你叫他的名字了。”</p>
顾茫：“……”</p>
墨熄接下来这句话几乎是从臼齿里碾出来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不甘与恨意。</p>
甚至不知是不是顾茫的错觉，居然还有一股子的酸味。</p>
墨熄阴沉道：“你到底还是忘不掉他，你忘不掉陆展星。对吗？”</p>
※※※※※※※※※※※※※※※※※※※※</p>
熄妹：你到底还是忘不掉他，你忘不掉陆展星。</p>
顾茫茫：没有啊，我第一个想起来的不是和你有关的片段吗？</p>
熄妹：你到底还是忘不掉他，你忘不掉陆展星。</p>
顾茫茫：……我第一个想起来的事情只和你有关好吗！！</p>
熄妹：你到底还是忘不掉他，你忘不掉陆展星。</p>
顾茫茫：cnm！！！那是我朋友好不好？！你还不允许我回忆别人了？？？</p>
熄妹：你到底还是忘不掉他，你忘不掉陆展星。</p>
顾茫茫：……行吧，算了吧，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p>
顾茫茫：蟹蟹“秋不吃屁桃_”“入江晏晏”地雷x2“岛田鸣门卷”“谢苏”地雷x2“岛田鸣门卷”“莳萝”“落水成川”地雷x2“外州客”“伍陆柒”“有匪”“灬亦辰”“linko”地雷x3“小甜甜的体育课代表”“捧火锅的包包”“丧心病狂”“疏于你”“琳酱”“fumi”“bilgewater”“是小猩猩呀”“玉生烟”地雷x2“麻辣小龙虾”“背时时嗖酱”“vic南辞”地雷x2“花玖”投掷地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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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子：谢谢“花玖”,“辰偌”,“终是自在”,“长生不息”,“miriel”,“豚骨拉面”,“喵本本”,“意难平。”,“么么”,“在晚宁肩头猛吸一口”,“promithews”,“哀家不吃玉米”,“asky°”,“千叶离潇”,“终终终终子”,“芝麻芝麻你不开花?”,“taorancys”,“狐言”,“凌迟”,“黑柚目知流彦”,“这位蚊子兄请你闭嘴”,“沧沧沧沧云”,“linko”,“癫语客”,“故里寻踪”,“昵称不重要”,“秋风听雨”,“祁姬”,“元淑里”,“小小陈”,“二律背反”,“沈晏”,“肉包的亲老婆”,“妖精快还我爷爷”,“贪欢一晌”,“茶多酚腌鸡”,灌溉营养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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