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心中暗叹，他之前还真道是个陈世美的故事，岂料真相看下来，却并非如此。这火蝠族女妖当真是痴了，沉棠从前不曾动心，后来不好拒绝，一路下来都是她在勉强，人之感情从来都是强扭不得，也并不存在什么先来后到。虽说沉棠曾允诺她不会娶旁人，确实毁了约，可是“负心”二字，用的也真太重了。</p>
“我出岛寻人，却不知茫茫天地，他和那个贱婢躲在什么地方。而我因逆修仙道，损耗良多，明明正是大好年华，却已满头华发，衰老尤著，不得不靠羽民之血炼成的血灵丹才能保持青春与精力——凭什么？！”</p>
光球里，雾燕已成一个棘皮老妇，状若癫狂地在宫殿内发作。</p>
侍女战战兢兢地送上血灵丹，她服下了，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抹过周身褶皱，皱缩的皮肤重新变得吹弹可破，枯槁的面目重新变得媚不胜收。</p>
她的芳华可以用禁药浇灌。</p>
唯有眼里的纯真回不来。</p>
“阿娘说的果然不错。神仙是会诛妖的，有的诛的是身，而有的诛的是心！骗子！骗子……”</p>
“我看不懂这些非我族类的男子……我再也不想与这些生灵有所纠缠。”</p>
这之后雾燕便陷入了一种疾病似的疯狂中。她一面觉得沉棠还会转意，近乎病态地希望沉棠与她再相遇。一面又陷入了对外族男子极度的厌恶中，她下了禁令，封闭整一座蝙蝠岛，如若岛上有外族男子闯入，便喂下蛊虫，将之改头换面重塑成沉棠的模样，亵玩纠缠，以解相思之渴。</p>
“这种‘喜欢’，一个就够了。”</p>
“我再也不要重蹈覆辙……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我都忘不掉，他骗我……”</p>
“他骗我……”</p>
声音渐弱，像湖面的涟漪一圈圈荡开，归于止歇。</p>
“骗子。”</p>
光球熄灭了，草屋内寂然无声。</p>
顾茫站起来，一缕白光散入他的脑海——那是他在与雾燕的神识共情，掌握蝙蝠岛结界的情况。</p>
做完这一切后，顾茫没有说话，而墨熄似乎被妖族这种过于激烈的情爱弄得头疼，不但不开口，反而抬指捏着自己的鼻梁眉眼处回来地揉。</p>
墨熄坐在草垛上，头疼地：“……这都是什么跟什么……”</p>
顾茫也有些无语，他原本只是打算了解一下雾燕施蛊的缘由，却没有想到竟牵扯出了重华第一君子的前尘往事。</p>
他于是咳了一声，说道：“火蝠一族趋于兽类，他们的爱与恨大抵如此：我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做出许多牺牲和改变，如果这样你还不喜欢我，那你就是负心汉。可是喜爱不喜爱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难以勉强的。不是吗？”</p>
墨熄：“……嗯。”</p>
顾茫看着墨熄的侧脸，看着那恹恹模样，心里逐渐萌生出一丝残忍的念头。他顿了顿，饶有兴致地问了句：“你呢。你有没有过相似的想法。”</p>
墨熄抬起头来，黑眸子里有些茫然：“什么？”</p>
顾茫看着他犬类般不解的、清澈的眼睛，多少有些不忍心。但他记得在时光镜里发生的那些过往，知道墨熄与他纠缠绝非益事，所以他从镜中出来后，就时不时地刺激一下墨熄，欺负一下墨熄，有意疏远于他，与他划清界限。</p>
于是最终还是狠下心来，挂出那神憎鬼厌的痞笑，抬起手，勾起了墨熄线条流畅的下巴。</p>
顾茫问：“你呢。你有没有这样怨恨过我？”</p>
大约真是被雾燕这一段絮叨给弄得头晕，又大约是顾茫这句意味深长的发问把他给懵到了，所以墨熄居然没有反抗，由着顾茫捏着他的脸，仰起头来，神情怔忡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p>
“……”</p>
“你有没有觉得，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牺牲，怎样的改变。”指尖一寸寸滑下来，从线条清丽的下颌，沿着起伏的喉结，到领口，慢慢再往下。</p>
最后落在了墨熄的胸膛左侧。</p>
“你的师兄，都没有真正喜欢过你。”</p>
顾茫的指尖点着那个位置，那个曾经他亲手捅了墨熄一刀的地方。脸上带着薄如烟霭的笑，指腹却微用力。</p>
伤口早已愈合了，但狰狞的疤痕仍在。</p>
隔着衣物，在顾茫指下又隐隐抽痛起来。</p>
顾茫一脚踩在草垛上，胳膊肘架在膝头，俯身盯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墨熄，咧嘴道：“墨帅，你有和她一样怨恨过吗？”</p>
墨熄眼里的茫然就在这字句中散去了。</p>
顾茫明明是笑眯眯的，却好像狠狠掴了他一掌，墨熄被刺痛了，这一击利刃猝不及防，他眼底的伤心几乎是一下子就流露了出来，他蓦地将头转开去，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自己的自尊，回过头来狠盯着顾茫。</p>
“沉棠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雾燕。”</p>
“所以呢？”</p>
“……但你……”墨熄几乎是艰难的，“你是说过的。”</p>
“是吗？……那就当我说过吧，可你应该清楚，男人在床上一时开心说的话都不能当真的。我从前和那些姑娘们睡的时候，一样说爱你，疼你，只有你。高兴起来我还说要上天给她们摘月亮呢。”</p>
他说着，叹一口气，伸手去揉一揉墨熄的发顶：“你看看，你一个大男人，青楼小丫头片子都不会去信的东西，你怎么就——”</p>
可他话还未说完，伸出去的手就被墨熄“啪”地一下，狠狠地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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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要勉强这个梗来源是倚天屠龙的。。。。未免误会挂在话，我对偏要勉强和问心有愧念念不忘。。。。捂脸捂脸……</p>
和昨天说滴一样，今天我也接着闭关存稿去啦~~~争取多抢救一点存稿回来~~~么么啾！！！给你们发射小心心鸭~~~</p>
ps.茫茫上一章和熄妹对骂的时候本来不是说绝非俗物的！本来是qi大活hao！！但是晋江不允许说熄妹qi大活hao，给我锁章节的时候用黑条划出来了！！！于是我只能让他和二狗共同绝非俗物！！气死我了！！！！捶胸！！！</p>
顾茫茫：蟹蟹“陌城月i”“琳酱”“十六”地雷x2“白酒”“谢苏”“晚夜玉衡_谢绝造访”“昵称不重要”“瑾瑜”“最帅的小十一”“老晏今天长高了吗”地雷x2“夜空的花散落在我身后”“意迟迟”“沈晏”地雷x2“vic南辞”“linko”地雷x3“喵与鱼的碎碎念”“喵喵不听话”“朝鹤不会熬夜”地雷x2“清沐回首望青木”“染之”“35715824”“词不达意”“木桃”“木易young”“清泠”地雷x4“简周”地雷x4“哈哈哈哈哈哈”“ue”“木桃”“不知东方已既白”“瘫床的菜头”“霜雪”地雷x3“化衣”“灬亦辰”“serganty”“莳萝”“岛田鸣门卷”“蔓蔓呀呀”“神棍陌飞飞”地雷x2“豚骨拉面”“ツ”投掷地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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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子：2019-04-22 19:50:19灌溉20瓶营养液，2019-04-23 08:03:03灌溉9瓶营养液的小可怜被抽掉了艾迪，谢谢你们~~谢谢“素还真好吃”,“熊猫沐沐”,“lions1325”,“呱唧”,“尛覮”,“宫九弦”,“木易young”,“神兽淘点点”,“凌迟”,“呆萌de”,“哈哈哈哈哈哈”,“皮断腿十六”,“夜间起降”,“风敲竹”,“李子”,“小汐箬”,“秋娘”,“游泳圈上的肥肉”,“一颗猪”,“琹偌”,“尢菁”,“酩玖”,“一颗金桔蛋”,“一块小饼干”,“十三”,“幻之年轮”,“沐尢”,“白北”,“lingmuyeyuan”,“特别帅的司同君”,“a.sabahlar?.”,“公子扶苏.”,“舞猾”,“君寄雪”,“朱成余_”,“沐樱”,“烛深”,“再看小说就考不上中传了”,“西柚风笛”,“最喜欢楚晚宁了!”,“茶小夏”,“sunshine”,“vic南辞”,“唐骨骨”,“我笔名叫作者”,“极夕au”,“基因有限公司、谢炜”,“夜空的花散落在我身后”,“来碗虾饺”,“一声云杪”,“泠琊”,“昵称不重要”,“珄昀”,“贪欢一晌”,“嫄爱喝脉动&白开水”,“糖包不吃糖”,“阮绵绵”,“沧沧沧沧云”,“桥桥桥桥”,“菱芽的哑铃”,“晓晓晓”,“癫语客”,“化衣”,“萌山吹”,“阿玉ya”,“左右右”,“岁止曰归”,“匡小孩儿”,“藏语花”,“布代”,灌溉营养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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