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荷”为名是很常见的,魏国的诗主流是五、七言诗句,着重前后押韵,难度不大,学子们很快就一个接一个的念了出来,轮到赵昌,他沉吟了下,而后念道:“一叶两叶三四叶,五叶六叶七八叶,遥问水中碧波霞,采莲托着绿之叶。”
郁言本来懒洋洋的斜靠在亭廊上,闻言眼神瞬间看了过去,在其他人刚想评论时,脱口道:“好诗!”
本来想点评点评不咋地的人瞬间闭了嘴,满脸通红的把话咽了下去,看得郁桂舟发笑。这举人老爷的确“刚直不阿”,夸人都像是要搞事一样,在没开口前,连他都怀疑赵昌是不是也要奔他的后尘,被举人老爷给嫌弃了呢。
郁言“简短、精辟”的夸完了赵昌,眼转到了郁桂舟身上,似乎在问:“该你了,诗呢?”
郁桂舟哑然。连得了肯定的赵昌都喜气洋洋的看了过来,那模样活脱脱的就是:“兄弟,我看好你哟。”
呵呵,诗都被你用了,看好个鬼啊?
“大家都别着急,让他好生想一想,郁公子在村里可是有名的“状元之才”,大家都说下一场他必定能中秀才呢。”水榭上,谢春晖在一堆人里淡然出声。
郁桂舟看过去,与他对视一眼,谢春晖嘴角勾起讥讽的笑,眼里闪过挑衅。很明显,他是故意的,明着是为他开脱,带着安慰人的意思,事实上,只要有心都能听出他话里潜藏的暗示,又是状元,又是一举考中秀才的,这样的人能不“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做首诗还需要想一想?
若真这样,那就是名不符其实,哪天侥幸考中秀才,则能被人怀疑,有弄虚作假的嫌疑。总之,这就是一把双刃剑,随时都有可能把对手刺得头破血留。
赵昌悄悄捅了捅郁桂舟:“你跟他多大仇,多大怨,他这样怼你?”
郁桂舟偏了偏头,嘴唇微动:“无仇无怨。”
其实他也很好奇,谢春晖怎会跟他对上,论名声,谢春晖这个秀才得意门生可是比他这个无师无靠的穷小子要高得多,拼背景,郁家也比不上谢地主,那,他到底何德何能让一个样样比他优秀的人刻薄的降低自己身份的去为难一个不如他的呢?
只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是人,有人准备打他脸,他会迎头接着?
笑话!
“谢兄客气了,小弟自没有您的名头来得响亮,不知谢兄方才作的何诗?”
从始至终,郁桂舟都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闻言,谢春晖身畔的人哈哈大笑:“小子,方才春晖兄的诗你竟然没听到?”
郁桂舟还是笑。真不好意思呢,没听见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作呢?说话那人见他这般也觉得挺没意思的,随即把谢春晖的诗念了出来:“那你可听好了,春晖兄的诗是:春荷露出尖尖叶,晓梦蝴蝶正十分,古道阳明同路人,化作绿泉点水波。如何,是不是意味悠长,如清风拂过?”
“好诗好诗。”郁桂舟跟着点点头,显然非常认同的意思,随后正经的询问:“不知谢兄这首大作愚弟可否稍加改动?”
“这…”来人转头看向了谢春晖。
谢春晖冷笑一声:“郁公子想改那便改吧。”他身旁这些师兄师弟们都说此诗美极,滴水不漏,郁桂舟一个连学堂都没上的还敢大言不惭的谈改诗?
要能改,他的师兄弟们难道想不到?
于是,谢春晖环手抱胸,等着郁桂舟在今日的诗会中出尽洋相,最好趁着这个败露的时候,彻底消失。
“谢兄听好了。”
郁桂舟打了声招呼,从容的上前两步,负手而立,看着谢春晖一字一句的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湖光□□绿嗷嗷,本是花叶一根生,奈何天意路迢迢。”
随着他的话完,谢春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
“好,小兄弟果真大才。”在寂静的时刻,赵昌一马当先的撕开了平静,顺便给对岸的谢春晖等人抛去一个不屑的白眼。
他就说吗,这小兄弟果然是胸中有墨水,是个人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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