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当家回去就把这事儿当个笑话一般与他们说了:“你们都不知道,那两口子脸色煞白煞白的,可别提让我多解气了。”
他捏了捏孙子的胖脸颊:“糯米啊,祖父给你报仇了,开心吗?”
小糯米懂什么,只知道坏人被祖父给打跑了,当即就闪着眼睁睁的眼崇拜的扒着人,糯糯的说道:“祖父最棒了,糯米最喜欢祖父了!”
郁老祖看他们这歪腻的样子就牙疼,只道:“也不知上头怎就调了这么个不着调的给舟哥儿,若非不是言儿那头被绊住了,同咱们一道入上淮多好啊。”
郁言最开始知道点风声的时候也是准备同他们一道离开的,只是在圣旨发下来之前,陈蕊怀孕了。
这孕妇头几个月最是忌讳东奔西走的,且这一路风餐雨露的,两口子都是老来得子,自然是要紧着未出生的孩子为先,为此便只得先在亡山修养几月,给朝廷那头递了折子,回头朝廷那边就给他封了个知州。
这一下,郁言更是不能离开亡山境了。
眼见着郁桂舟的左膀右臂如今是要在亡山那边安家落户了,朝廷这边又重新指派了一个文书给他,说是去年的同进士,还做过师爷,给他打打下手也是经验丰富得很。
如今看来这确实很巧,这人不仅仅是在渝州府清县里当过师爷,在这小小的驿站里还能碰到一处,还打着郁桂舟这个从三品大员的牌子在外耀武扬威,险些还欺到了正主上。
郁桂舟都不禁想哀叹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狗血吧?
郁家人无语的同时,驿站的驿差们快速的把饭菜给做好了请他们用膳,这会子得知这院子里住的是一位三品大员后,言谈举止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冲撞了贵人,而郁家人也不再客客气气的了,先前他们处处周到,结果人家恐吓一声就软了,连一个还没有任职的官员都能对他们颐指气使,也不知道判断判断,真是有负他们身在这驿站之内。
明明应是对朝廷机制最熟悉的人,却偏偏......
相比郁家人安安生生的用着膳,另一个院子里,先前的那对夫妇则是头晕眼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当家的姓蔡。
蔡夫人在房里渡来渡去了半晌,挠头抓腮的挤着脸,看着同样蹙眉不语的当家的,小心建议:“当家的,不如咱们跟上头的说一声,让换个人试试。”
反正也是给朝廷当差,如今把顶头上司给得罪了,还不如找人重新换一下呢,等到别的大员手下时,他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哪知听了这话,那蔡当家的突然暴怒起来:“你懂个屁,无知妇人,若不是你招摇得很,哪里能惹出这等祸事!”
换人?
早在下头厅里的时候蔡当家就闪过这个念头,不过刚一冒出头就被他给否定了,若非不是他们祖上救过吏部侍郎的家眷,他又舔着脸上门求这份人情,人吏部侍郎才不会把这份差事安插给他呢。
需知,那郁大人立了奇功,如今一到上淮就被陛下给封为从三品,并且把大理寺交给他,明摆的是陛下的人,还是一位大红人,凭着他和侍郎大人那点子情分,人家为何要把这个眼热的差事交给他?
蔡当家的能一路考到了同进士,脑子也不是个笨的,当即就明白了那里头的弯弯绕绕,果然,那侍郎大人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是让他好生办差,同那大员打好交道,最好成为心腹为其所用云云。
侍郎大人需要他做什么,目前不得而知,但一个跟侍郎大人家素无往来的同进士,哪怕有人怀疑他,查验一番后也只会认为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这些,他从来不曾对外人说过,包括他的妻子。
蔡夫人被一顿吼,当下面上也坐不住。暗道若非不是当家的说如此年轻的人官位定然不高云云她哪里会去跟三品大员的家眷对上,如今出了事儿就想赖在她身上了?
没门!
蔡夫人没好气的一屁股坐下:“那你说咋办?”
蔡当家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对得罪了顶头上司,也为这个粗俗的妇人。他蔡家当年也是个农家,所以娶的妻子也是个农家女,大字不识一个也就罢了,等蔡家开始发达后,就整日的出门炫耀,欺软怕硬的,在清县那地方就凭着这性子给他招惹了不少事儿,如今到了这上淮地界,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白了一眼:“咋办,除了准备些礼品过去道歉,还能咋办?”想了想,蔡当家的又道:“我观大人只带了个幼童在外,你让风儿准备准备去,过去同那孩童玩一玩,本就是小孩子的玩闹,等他们玩熟了,自然也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