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灯隔着幕布打在地上昏沉闪烁。
李谓说完将脖子抬起来仰头看天,黑漆漆的夜幕一颗星斗都没有。梁叙摸出火机点了根烟, 腥火亮了起来一点一点燃烧。
裤兜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梁叙掏出来一看随即一面摁下接听搁耳边, 一面上前拍了两下李谓的肩膀。电话里余声找不着他人, 梁叙从嘴裏拿下烟绕去幕前。
陈皮刚好从台上一侧跳了下来。
“去看看他。”梁叙对身后扬了扬下巴, “这交给我。”
陈皮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过去了,梁叙在操场门口看见了余声。她站在一棵树下两手插在背带裤前的两个大口袋里, 穿着白色帆布鞋披散着扫肩发跟十来岁似的。
“怎么站那儿。”他走近。
余声抬眼对他一笑, 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梁叙拉过她走进了场子, 地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垃圾。周显正在收拾音响器材,幕布已经开始在撤了。
那天倒腾干净场地已经是凌晨。
梁叙后来叫车和她回了租屋,余声压根没有半点睡意。她从衣柜里将其其捞出来抱怀里, 梁叙去洗了个十分钟的凉水澡光着上身就出来了。
“她最近掉毛这么厉害。”余声坐在床边一面抚摸着胖猫一面问他,“晚上还叫吗?”
梁叙笑着从她怀里将猫抱起又扔回柜子里。
“这得分时候。”他看着她说。
余声‘啊’了一下:“什么时候?”
那双眼睛有着干干净净的样子,梁叙斜挑嘴角声音压低说了两个字。尾声刚一落下余声脸就红了, 梁叙不由分说欺身压了下来。她至今对男女之事都懵懵懂懂全靠他控制着, 不一会儿全身就酥透了。
他脖子上的象牙擦过她的胸脯。
余声低吟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搂着他的头,眼看着他的脸埋了下来。后来的黑夜里只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喘息, 还有那双手在她粉红色的乳-头上流连忘返。
“什么时候搬过来?”他咬在她的锁骨上。
余声被迫的仰起头轻轻‘嗯’了一下, 整个人被他禁锢连话都说不出来。梁叙将她的衣衫褪尽, 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子皮带扶着那坨挺拔对准她推了进去。
那一霎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梁叙低低笑了抱紧她下身更加用力一挺, 她的酥胸紧贴着他的胸膛手指抠在他的后背上头微向后仰着。一时之间男女的味道交汇在床头, 她额上的发湿哒哒贴在脸颊更显万种风情。
屋子里的欢好味儿浓重极了。
外边的天黑的看不到尽头,余声枕着他低声那句‘情-事’慢慢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梁叙已经去了车铺,她翻了身洗了个澡然后去学校了。
宿舍里陈天阳睡得天昏地暗。
余声那天有些懒得动也趴去了床上, 她撑开小桌板抱着枕头找电影看。片子中里昂抱着一盆花和玛蒂尔达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四周所有的事物都静悄悄的褪去。
“什么电影?”陈天阳忽然凑了过来。
余声惊了一下拿下耳麦:“这个杀手不太冷。”
她的话一说完陈天阳从自己床上爬了过来,怀里扯着抱枕要和她一起看。影片最后两个姑娘都哭得稀里哗啦不成样子,衞生纸丢了一床头。
“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陈天阳的眼角还留有泪痕,“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余声配合道:“总是如此。”
背景音乐shape of my heart 跳了出来,玛蒂尔达蹲在收养所前的草地上将里昂的花埋在土里。阳光照下来大地温暖极了,陈天阳告诉她说自己和李谓好了。
余声早有准备并不是有多吃惊。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陈天阳将下巴搭在粉红抱枕上,“他好像不是特别在乎我。”
印象里这个男生为人处事还挺不错,余声一直都将他们当做好朋友。她关了屏幕界面合上电脑,沉默了一会儿。
“李谓人挺好的。”余声说,“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陈天阳哀嚎了一声摇了摇脑袋将头发捋乱,一张脸埋在腿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十来秒之后抬起头打开余声的电脑,又找了部电影拉她看。
“下周兼职我还有夜班。”陈天阳说,“今天先堕落会儿吧。”
宿舍里最角落的那张床上阳光都溜了过去,两个女孩子靠在一起很认真的看着片儿。那是大四上难得一次神仙般的悠闲生活,什么也不去想就安安静静相处一个懒散的下午时光。
晚上的时候梁叙打来电话。
他那会儿刚走到琴行那条巷道,嘴裏咬着烟和她说话。路灯下远离的影子又细又长,他的灰色旧短袖衣摆处有一小截别在皮带里,应该是从兜里摸烟下意识蹭了上去也没在乎,这会儿看着倒有些不修边幅了。
到了琴行门口才收了电话线。
他推开门去到地下室里,周显和陈皮正在忙着各自的事儿。像平时一样三个人切磋磨合,从写词到作曲再到编曲整个流程都是他们一路走到底。
也开始参加一些小型的地下乐队比赛。
有时候谭家明会亲自过来指点,但到最后所有的一切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小众音乐经历的潜伏期或许很长,无论爵士摇滚乡村萨卡斯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