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法庭症候群,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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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琪几乎是本能地把头缩回了墙后,仅仅半秒钟之差,一束红色的激光线透过玻璃,穿通了她原本站立处的黑暗,在天花板上打出了一个红点。&lt;/p&gt;

“对方有狙击武器?”律师在脑海中问。&lt;/p&gt;

“看不清楚,那个发射器没有热源。”阿尔弗雷德回答,它显然也借律师的眼睛看到了这一幕。&lt;/p&gt;

红点在天花板上忽快忽慢地晃动了好一阵子,像是要吸引什么东西出来,或者是要同谁交流,这光景让麦琪想到了逗猫棒顶端的毛团。&lt;/p&gt;

激光在天花板上驻留了五分钟左右就熄灭了,一切归于黑暗,女律师闭上眼睛,轻揉两下眼球,努力让留在视网膜上的鲜红色虚影尽快消失。&lt;/p&gt;

“阿福。”她在心中呼唤。&lt;/p&gt;

但这一次,她的好帮手没有回应,连她意识中的实时热成像播放都中断了。&lt;/p&gt;

麦琪在黑暗轻叹一声,这铁皮脑袋总是毫无征兆地掉链子,现在又只能依靠她自己了,女律师把头缓缓伸向窗口,就在这时,阿福的声音忽然在她脑海中炸响:“别出去,他还没走!”&lt;/p&gt;

麦琪急忙缩回脖子,心中不由暗暗庆幸,刚才她脑袋还差几厘米就要距离暴露在外了。&lt;/p&gt;

“阿福?现在怎么样?”&lt;/p&gt;

“……”&lt;/p&gt;

“该死,阿福?”&lt;/p&gt;

“……”&lt;/p&gt;

“他到底走了没有,阿福?”焦急中,麦琪几乎念出了声,直到这时,机械使徒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刚才是骗你的,他早走了。”&lt;/p&gt;

律师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她回到窗前,外面果然一个人影也没有。&lt;/p&gt;

“他什么时候走的?”&lt;/p&gt;

“激光一关就走了,去了学校的方向。”说话间,热成像画面重新接入了麦琪脑海。可以看到一个废弃学校那里已经聚集了三个热源,其中一个正朝另两个靠拢。&lt;/p&gt;

“刚才一点都不好玩,老家伙。”女律师在心里没好气地说。&lt;/p&gt;

“讲话谨慎些,丫头,你这是在变向鼓励我。”&lt;/p&gt;

“为了以防万一我再问一遍,我现在这边是不是已经没有潜在威胁了?”&lt;/p&gt;

“基本上没有了,呃,如果不算上你背后那个穿着裤衩与拖鞋,上身赤膊的中年男人。”&lt;/p&gt;

麦琪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范宁,穿好衣服再出来!”&lt;/p&gt;

“有什么关系,反正没开灯。”&lt;/p&gt;

说话间,古斯塔夫.范宁已经趿拉着鞋子走到律师身边,两人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窗外,谁都没有急着开口,如果是一个不知内情的人看见这一幕,也许会把他们当做一对冷战中的父女。&lt;/p&gt;

大概过了三分钟,范宁才慢条斯理地打破静默。“花洒上一个,水槽下一个,马桶水箱上一个,天花板一个,镜子下一个。”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话时,两瓣嘴唇几乎没有张合过。&lt;/p&gt;

“半导体上一个,吊灯上一个,沙发后面两个,床头一个,床底一个,暖气上一个,不过只能采集声音。”麦琪也轻声说,她的嘴至始至终都是合拢的,这番话像是从她肚子里飘出来一样。&lt;/p&gt;

“给咱们的这个房间一定是精挑细选,一点死角都没落下。”&lt;/p&gt;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上演洗澡歌唱秀?”&lt;/p&gt;

“有镜头对着我时,我的表演欲望总是克制不住。”&lt;/p&gt;

麦琪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方才浴室中,中年男人光着身子在监控前又唱又跳的情景,这个画面让她在漆黑的楼道内扶着玻璃窗大笑不止。&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