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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跟上!”</p>
黑以赛亚高喊着一马当先,他手中的三管铳吐出天蓝色的火舌,强行在楼道里趟出了一条血路。</p>
医生紧跟在公诉人身后,手上的武器更像是件摆设,象征性地开过两枪之后,他就只是把三管铳搂在怀里。处在断后位置的是第六人,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不满意。</p>
律师坠落的位置在大楼侧面,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一路杀到底层,从正门杀出去,再绕到楼房拐角。对于第六人来说,走这条路救一个陌生人太得不偿失,更何况,他不认为那女人还有活命的可能。</p>
楼道里潜伏了两个小丑,门房中还蹲着一个幼体,他们都显示出了骇人的生命力,每一名敌人都是被打成筛子后才彻底停止活动。但是真正的威胁出现在小队冲出大门那一刹那,三四个小丑直接从楼顶朝他们跳了下来,落地之后还用摔断的四肢在地上爬行。</p>
休斯跟医生边战边退,一转眼才发现第六人没跟上来。“喂!你去哪儿?”公诉人朝蜡像师远去的背影高喊,后者转身给了两人一个鄙夷的微笑,然后他就朝“博览会酒店”的方向跑去。</p>
“更多的小丑……”黑以赛亚听到约翰的惊叫,然后是几声枪响,不用看也知道医生又打偏了。公诉人看了一眼自己的火铳,子弹已经见底,他一把夺过医生的火铳,朝律师坠楼的地点杀过去。</p>
麦琪倒伏在街角,旁边躺着一个散架的的破烂遮雨棚,公诉人依稀记得那原本是挂在二楼的,似乎律师在最后阶段借力缓冲了一下。然而,三四个小丑已经聚集在伤者周围,其中两个正手持尖刀拨弄着没有反抗能力的律师。</p>
公诉人重新端起火铳时,从旁边的阴影中又尖笑着窜出一个小丑,一切看上去都来不及了,就在休斯感到走投无路时,忽然一声爆响,麦琪身边一名小丑的脑袋变成了碎屑。不等它们反应过来,另一个小丑的半边身体像是沙砾一样被吹散了。</p>
戴着青铜鸟盔的法官端着热风铳从小巷尽头木讷地走来,他每开一枪,就有一部分小丑的躯体被高热气流卷走。</p>
然而受到重创的小丑并未死去,它们浑身浴血,挣扎地爬起来将法官团团围住。尖刀像雨点一样扎进法官的躯干,几根尖长的手指从下方强行伸进鸟盔内部,随着丧心病狂的笑声,法官的青铜盔被硬生生掀了下来。</p>
然而在头盔下露出的并不是人脸,而是线圈与电机,法官像是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继续用热风铳撕裂着身边的血肉,哪怕所受的伤早已超出常人的承受范围,他也未发一言。</p>
“该死,我早就应该想到!”休斯恨恨说。</p>
“什么?”医生问。</p>
公诉人没有回答,而是重新接通呼叫频道:“从一开始你们就在骗我们!”</p>
“一会儿再聊这个话题行吗,我现在有点儿忙。”法官专用频道里这次传出的,不是冰冷的机械声,而是一个沙哑低沉的女人嗓音。</p>
“用遥控机器人做替身法官,这是大角星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p>
“是我个人的意思,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就过来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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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儿吗?”伊万说话的时候,手上的薙刀一点都没有放慢,麦琪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刀锋,动作活像一只大鹅。</p>
“这些日子在外面的历练,让你对战斗越来越掉以轻心了!”薙刀的攻势没有停下,反而变刺为挑一气呵成,逼得麦琪只能满地乱滚。</p>
“告诉我,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娇气?每次都要摆好门户,想好对策再进入战斗。”</p>
麦琪没有回答,她的体力早就耗尽了,只是机械地在凭本能躲避,无论是草地,流水,还是空气,好像都从她身边远去,只有这永无止尽的攻击留存在了她的意识中。</p>
“势均力敌的对手根本不会让你有机会做准备,你要充分利用每一个间歇,每一次换气,在进攻的同时防守,在防守的同时进攻。别忘记你的最终敌人,如果你连这个觉悟都没有,你在薇薇安面前活不过10秒。”讲到这里,道服老者忽然把刀一横,“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p>
“在听!”律师连忙回答。</p>
“我刚才在说什么?”</p>
“充分利用每一次间歇,每一次换气!”</p>
伊万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休息60秒。”</p>
麦琪简直要喜极而泣,她几乎立刻跪倒在草地上,却不料薙刀已经当头劈下:“不是现在!”</p>
律师都没有思考,跳起来直接架住了这一刀。自己的反应竟如此之快,麦琪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她才意识到,老者的攻击似乎可以预判了。</p>
“好极了!就是这样,瞬间思考!你要在出招的同时做好判断,躲闪,攻击,还是以伤换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