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禁毒局再生变故(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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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锣密鼓

车驶到了桃源小区,邵帅把买好的一网兜吃的提好,锁上车门,下意识地看看左右无人,这才迈步向其中的一幢单元楼走去。

这个毗邻南寨公园的小区着实不错,特别是春意盎然的时候,绿荫浓郁,草地碧绿,与远山相映成趣,每个临窗的阳台都做得很大,像个阳光房。他进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看到了其中一间,一家三口,正在阳台上,玻璃后,其乐融融地吃晚餐。

对于从未享受过幸福的人来说,幸福有时候是一种刺激,邵帅努力按捺着自己不要去想,叹了口气,上楼了。

到了五层的一家门前,邵帅敲了敲门,良久方开,闪身而入的时候,杜立才正把枪支往腰后别。

邵帅笑了笑,明明是警察,却越来越像匪徒了。

“明天过节,杜叔,给你整了点儿吃的。”邵帅道。

话不多说,老杜拆开包装,边夹边吃。一只烧鸡,几样小菜,他狼吞虎咽,看样子根本吃不出什么味道来。邵帅却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房间,大房间里一面墙全部被征用了,满面墙都是白板笔写的字和贴的便条。如果有心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曲线图上的数字,显示的是这些天各类毒品价格的变化;行政区图标识出的地名,是已经确认没有发现毒源的地方;还有一大堆嫌疑人的名字,看样子枝节零乱,暂时还理不出头绪来。

这些天就一直窝在这儿,这确实是个好地方,根本没人打扰,连买日用品都不是那么方便。不过老杜可没闲着,作为警察那种职业的惯性不好改,哪怕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警察了。

回头时,看着老杜狼吞虎咽的样子,邵帅又一次感到了心里那种深深的怜惜:短发,看上去头发已经白了不少,特别是两鬓已经成灰白色了,古铜色的皮肤,一睁眼额头的皱纹就出来了。那双眼睛,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忧郁的神色……这个记忆似乎让邵帅感觉并不陌生,儿时懵懵懂懂的时候,老记得一身烟味的父亲,偶尔会抱着他乐呵呵地用胡茬儿扎他,就像故意把他逗哭一样,后来没人这样做了,那味道却成了他心底最深的记忆。

“嗯?你吃了吗?要不一起吃?”老杜看邵帅痴痴地看他,不好意思了。

“我吃过了,你吃吧,可能余儿一会儿要来。”邵帅道。

“他电话里说过了,对方明天约他。”杜立才道。

邵帅没答话,拉了张椅子,坐下来,两手托腮,看着杜立才。就像曾经父亲忙乎的时候,一把拎着他,往椅子上一扔,然后自己忙自己的,他总是喜欢看那一身警服威风的样子,总喜欢摸摸父亲腰里的手铐,还有那锃亮的手枪。

“杜叔,您记得……我爸爸的样子吗?”邵帅突然问。

“我那时候还没毕业,第一次知道他是在我们政治课上,我们教员说的……那次案子很惨烈,谁也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杜立才道,默默地看了这个忧郁的大男孩一眼,好奇地问,“你去羊城的时候我认出你了,那年的城市生存其实你完成得不错,可为什么在最后一刻,选择放弃呢?”

那年,谁也没想到,人被逼到进退维谷的时候,爆发出的生存能力都是相当惊人的。当时邵帅接了个中介的活儿,混得也不比其他人差,他笑了笑说:“因为我知道,许平秋在招一个特殊任务的人选,我对他们的行事方式,太了解了。”

“你当时就很了解?”杜立才异样了。

“是啊,警察有时候坑蒙拐骗的水平,不比那些罪犯差。”邵帅道。杜立才笑了,不得不说,那年一群可怜的孩子,全是被拐到羊城的,最狠的一个,还被许平秋拐到监狱里了。笑着的时候,杜立才叹了句:“老许是个人物啊,不管是眼光还是手段,能到他那水平的人不多……哎,对了,邵帅,你……后来为什么辞职了?”

邵帅不好意思地扭捏了句:“虽然都觉得英雄的儿子也应该是个英雄,可我不大想重复我爸的路,我想有自己的生活。”

“也对,如果当个坏警察,下场可能是个悲剧;可如果想当个好警察,你的下场,可能更悲剧。”杜立才放下了筷子,两眼空洞地说。也许从枪杀沈嘉文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他将以一个悲剧结束,现在只等着落幕了。

尴尬间,门铃又响,邵帅起身道:“坏警察来了,我比较欣赏这个坏警察,哪怕是悲剧故事在他身上也会透着黑色幽默。”

开门时,余罪也同样提着一兜子东西进来了,进门就喊着:“喂,老杜,过节了,咱哥俩喝两口……帅,一起来。”

“我叫杜叔,你叫哥俩,占我便宜是吧?”邵帅不悦地问。

“各称呼各的,还是兄弟亲切……是不,老杜?”余罪笑道,不过看到一茶几的狼藉,知道自己后知后觉了。杜立才和邵帅说话很客气,对余罪可没那么客气了,直接道:“说吧,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检测进展,暂且没有发现。”余罪把pda递给老杜,禁毒,老杜才是专业的。又说到见面的事,杜立才眯着眼站到了信息墙前,也同样感觉到那种风马牛不相及的信息断层了:孙笛是开ktv的;李冬阳是个拉煤司机;姚曼兰又是搞影视的;马铄更好,无业;牵出来的申均衡,又是搞矿山机电的。即便能凑成一伙,可这些不同的领域,又是怎么样有交集的呢?

这一窝有点儿奇葩,似是而非,可要细看,又处处不像。

“杜叔,这些天我们已经取到上千种样本了,走的地方越多,我们越发现,可能藏毒的地方太多了,有些地方的环境污染,市民都习惯了。”邵帅道。这是根据工业用电、废水、废料污染划定的区域,但迄今为止,仍然没有检测到那种可能。现在问题的症结在于,很多样本根本无法检测,比如城市下水管道的窖井里,那些浓稠的废水里能含几百种微量元素以及有害物质,科技就是再进步几十年也分离不清楚。

“对了,老杜,就现在这类信息,你觉得有毒源的可能性有多大?”余罪问。

“很大……你们看。”杜立才指着信息墙上标着的曲线图道,“这是我根据你的资料绘制的,在扫毒最严的时候,价格飙到了原来的五倍,前一阶段各队抓了上百名涉毒人员,从23号开始到现在,也就一周吧……咱们只要稍一放手,价格就迅速回落,一周降了六成,再过几天,恐怕就要回到初始水平了。”

“那意思是说,地下贩毒网络仍然存在?”余罪道,这问题就来了,“可是以前禁毒局难道就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没有这么严重,最起码化学毒品没有这么严重,去年我离开的时候,就是因为南方货的品质和咱们省的很类似,要去南方找到源头……可惜的是,源头没找到,这儿也泛滥了。”杜立才懊丧地说。

“那意思还是说,五原存在毒源的可能性非常大?”邵帅插了句。

“对,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这儿的价格比周边省份更低了,几乎和南边持平,南边的销量和咱们这儿不是一个层次啊,咱们全省才三千多万人口,羊城一个市就上千万人口。如果源头在南方,那理论上毒品运到这里后,价格应该高出几倍都不止。”杜立才道。

“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您看马铄、申均衡这条线,价值有多大?”余罪问。

杜立才想了想,半晌才很谨慎地说:“不是源头,顶多能连到源头。”

“哇,那离终点儿还有多远啊?”邵帅都有点儿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