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余罪:我的刑侦笔记(共8册) ”查找最新章节!
片刻之后,余罪发现了还恭身站在桌边的马铄,他像初醒一般翻翻眼睛,懒洋洋地问:“还有什么事?”
“能……坐下说话吗?我不是这儿的服务员。”马铄尴尬地说,这人真迟钝。
“哦,那坐……哎,你不是服务员,你端什么盘子?对,你也不像服务员,长这么凶,打手啊?”余罪道,显得不怎么在意,随便道,“我好像明白了,昨天消费了多少钱?至于这么追着吗?”
“您误会了,那个单已经有人买了。”马铄笑道。
“哦,我就知道……是个女的吧。”余罪道,应该是姚曼兰的安排,或者,是面前这个,不过他自有当领导的派头,对方买单当然应该了。
“不是个女的,是个男的。”马铄笑道。
“那是……”余罪抬抬眼皮,看着马铄,这家伙即便笑吟吟的,那满脸横肉也让人望而生畏,还好,没吓住见多识广的余罪。机会来了,马铄很谦虚地递了张名片。
这名片有看头,没头衔,没职务,没有住址,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余罪却不认识那个字,念着:“马、马、马……马乐?这念什么字?”
有点儿故意的成分,不过那样子不像假的,马铄倒不意外。据他的了解,这个余副局长水平也不怎么高,他笑着纠正道:“马铄……不过您念的也对,我小名就叫乐乐。”
“对不起啊,我头有点儿迷糊……对了,马铄,你你……哟,我好像明白了,你和姚曼兰。”余罪问。
“那件事是我托姚曼兰办的。”马铄轻声道,客气地说,“谢谢余副局长啊……这地方不方便,怎么称呼您呢?”
“哦……明白了。”余罪道,伸手端着碗,舀着汤,打量着马铄,态度可不太好了。马铄一直等着余副局长喝了好几口,才听他无赖地说,“什么事啊,没办过什么事……”
“哦,对,没什么事。”马铄顺口道,知道领导的忌讳。“没事你就忙去吧,我记住你了。”余罪头也不抬地说。
哎呀,马铄被说得心里来气了,敢情这白吃白拿白耍姑娘了,根本不把买单的当回事啊。
也是,现在当领导的,不都这个德性嘛,难道还指望人家见面就和你称兄道弟?关系毕竟都是一点一点处起来的。
马铄按捺着心里的不满,仍然是笑吟吟地提醒着:“那昨晚的事……”碗筷一停,余罪眨巴眨巴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你不会告诉我,录下来了吧?拿这个要挟我,是不是有点儿小儿科了?”
“很小儿科吗?”马铄横肉一颤,眼色不善了,他觉得主动权已经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啪!”余罪连碗带筷子摔了,针锋相对,怒目而视。同样是恶相毕露,一刹那,马铄似乎觉得对方有一股凛厉的杀气袭来,让他顿觉气馁了几分。
“灭门的凶手老子都摁住过,老子既然干了,就不怕你威胁,脱了这身破警服正好,老子灭了你。”余罪恶狠狠地说。马铄被气得胸前起伏,这口气郁结在他胸口,紧紧地捏着拳头,他看到了,余罪的手已经慢慢地捻住了瓷盖子,那也是准备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一瞬间他明白,这是个既敢不要脸,又敢不要命的主儿,他不怕这个人,可他怕这人身上的警服哪。
也在这一瞬间,他强自把这口气咽下去了,低声下气地说:“余副局长,我们真没这个意思,我既然知道您是谁,我怎么敢干那事。”
“少装,昨晚给老子下的什么药?现在脑袋都不清楚。”余罪咬牙切齿,紧追不放。
“您应该知道啊,微量、低毒,就是让您嗨起来,不会对身体有多大害处的……真不是害您,是想谢谢您,难不成我们是钱没地方去了,非得花那么大代价,专门到影视公司找那些漂亮妞?那个身价也不低啊。”马铄低声道,极力表白着自己的用意。
“服务员……过来。”余罪招呼着服务员。换了碗筷,余罪却是自顾自吃着,好大一会儿马铄才从震惊中反省过来,真要是惹了这个,怕是前面的投资都得喂狗了。他低声下气道:“我错了,真是我错了,您要是不喜欢这样的,那下次咱们换换……我真不是想给您添堵。”
“算了,这事就当过去了。”余罪一摆手。
这好像准备吃干抹净,提好裤子不认账了。马铄是软的不行、硬的不敢,这人实在是比油盐不进还难,他换了个口吻道:“那余局啊,兄弟要有些难处想请您老人家帮忙……看在兄弟们这么孝敬您老的份儿上,还请抬抬贵手。”
“呵呵,不就是这句话嘛,非要拐弯抹角说出来啊。行了,我知道了,有什么事你找我,能办,咱就办,不能办,咱也别强办……对吧,咱们彼此都知道身份,你们求财,我们求稳,不要太出格,大家都过得去,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相互考验智商行不行?”余罪道,很不悦地看了马铄一眼。
马铄明白了,余局喜欢直接,不喜欢拐弯,就像收金条一样,拿了就办事;也像收女人一样,一收就是一对半,根本不需要什么心理适应。
他点头哈腰称是,这时候余罪也给了他个示好的动作,把他的名片郑重地收起来,两人几句之后,马铄知趣地告辞。余副局长呢,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只当是个通信员一般,摆摆手就打发走了。
哎呀,马铄被这口气给憋得啊,几次笑着回头看余罪,总有一种想出直拳打烂他那脸的冲动。
下了楼,上了车,这事基本就到此为止了,有些事必须循序渐进。不过进行到现在啊,他奇怪地感觉,明明把人拉下水了啊,自己反倒没有一点儿成就感,还积了一肚子气。电话向申哥汇报时,他讲了:“申哥,见过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一无赖,我看办事问题不大,不过胃口肯定不小。”
“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本事小啊。”
“这行胃口大的,本事都小不了。”
“那就托他办点儿事,看看能不能把阳官捞出来。”
“行,我试试看……”
那辆商务车慢慢地驶离,监控的画面上,出现了正拨着电话的马铄。现代的技侦手段同样是神出鬼没,通话的另一端很快被查到了,居然在京城,是一个未用实名身份证办的号码,以马铄的身份推测,这后面,似乎还有很深的水……
但技术手段的局限也是显而易见的,它可以把某甲和某乙联系起来,却无从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确切联系,更无法从技术侦察和监控的角度,找到确切的线索。毕竟赃物不会那么明白地亮出来。
这就体现出直接接触嫌疑人的重要性了,在桃园公馆待了十几个小时,马铄去而复返,离开不久,让大家揪心了一夜的余罪就出现了。当屏幕上走路一摇三晃、吊儿郎当的余罪出现时,任红城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旋即下令:把这货截住,直接带到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