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的心,乱了。
最起码下了这道命令,肖梦琪已经感觉他缩手缩脚了,制定抓捕计划时,有协同地方公安的环节,这个时间就差不多了。肖梦琪轻声提醒着:“未央分局、长安分局,支队应该已经知会他们了,如果需要协助,他们会随时到场。”
“等等……等等……”余罪喃喃地说着,额上微微的沁出汗来了。他看着姚瑶的方向,此时已经换了舞伴,又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那嬉笑的样子,肯定是陶醉在其中了。
“等等……这个骗局之所以屡屡得逞,是因为他们进退从容,是因为受害人羞于启齿,屡屡得逞,一定会放大他们的自信心,而我们外勤根本没有露过面,他无从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所以,商小刚不会跑……应该是,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转移地点。”余罪道。
“可是我们的力量,恐怕控制不住这三个女人……楼层无法跟踪,得手离开时,她们一换装,很有可能在门口错过,我们总不能把离场的所有女人,都抓起来吧?”肖梦琪道。
“可能我们想得还是有点简单,没想到她们真会在不同的地方作案……看来盯人不是个办法,熊剑飞带来的队员大部分都是粗人,玩不了这些化妆细节,而且在酒店抓捕,影响太大,万一抓错,这么大责任又该挨处分了。”余罪道。
“还需要通知地方吗?”肖梦琪问,他看余罪如此地犹豫,轻声提醒着,“无过便是功,过了今晚,都可以堵她们,不管是机场还是车站,堵住一个算一个,他们跑不了。”
“不对……是你紧张了,而且把紧张情绪传给我。”余罪省悟了,像明悟一般,不悦地盯着肖梦琪。
肖梦琪翻白眼了,她斥着:“你安排的满是漏洞,什么叫我紧张,我能不紧张吗?虽然划出了七个酒店都对,可谁能想到她们三人是分头作案?虽然安排了盯人部署,可谁能想到,她们从进门到舞池的着装都不一样?谁又能想到,连鼠标都把主要目标给跟丢了?”
“等等……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但凡这种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这其中,不变的环节是什么?”余罪思忖着。
“还有什么?短时间,我们连她们一会儿进入的房间都查不到。”肖梦琪道。
“你不要扰乱我的思维……我们想得太复杂了,受害人有随机性,房间有不确定性,形象也有变化,唯一有一个不变的……”余罪看着肖梦琪,脸上慢慢地微笑,他想起来,好像还漏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是什么?”肖梦琪看余罪表情,她好奇了。
“我正在想。”余罪卖关子了。
“怎么办?通知地方吗?”肖梦琪问。
“不通知,什么也不办,跳舞……陪我跳舞,直到她离开,我保证,她们一个都跑不掉。”余罪自信地道,从藤缠麻绕的线索中,似乎找准了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肖梦琪在着急地追问,而余罪却一直在卖着关子,紧张的情绪,慢慢地松弛了。
此时,九时二十分,在余罪和肖梦琪翩翩起舞的时候,熊剑飞带着一队人员,正迎着连绵的雨幕,接应搁在路上的鼠标,困在大街上的蔺晨新和杜雷。这一场雨成了抓捕不可逾越的障碍,车前的能见度不足二十米,连一向乐观的熊剑飞在车上也变得愁眉不展……
一语破局
熊剑飞根据鼠标提供的方位,到达了长安区以北、环城高速以南3公里的新华旧街一带,街道积水,数处施工工地处处竖着隔离,标准的拉链工程以及城建后遗症,大多数时候会成为警务工作的盲区。车行驶得相当艰难,足足用时四十分钟才看到车斜在路边,水已经浸了半个车身的一辆破桑塔纳。
“是鼠标么?”熊剑飞摇下车窗,准备下去看看。
“应该是了,这货不会被冲走了吧?”骆家龙拨着电话。
还没拨,倒有人奔出车前,张着双臂,大吼着停车,众人一看乐了,可不是标哥是谁呀?淋得跟水里煮了带毛老母鸡似的,衣裤贴在身上,显得狼狈无比,几乎是爬着上车的。
“走……前行两公里,绕环城高速。”骆家龙指挥着孙羿。高手就是高手,还没等骆家龙问能不能过去前面的积水,这货一加油门,冲上了人行道,噼噼砰砰撞了了几个垃圾桶,从斜面绿化带通过了积水段,他得意地道:“咱哥们从来就不走寻常路,不可能过不去。”
吧唧吧唧,带队的熊剑飞、骆家龙一人给了他一巴掌,权当奖励了。
“让这狗日的开车,保不准哪天咱们非交代在他手里。”熊剑飞骂咧咧地道。上车的鼠标被队员灌了两口酒,这口寒气总算是缓过来了,长嘘一声。
骆家龙问了:“标哥,你怎么能把主目标跟丢了呢?”
“租的那破车哑火了,你以为我想啊?”鼠标欲哭无泪道。
“几点失去目标的。”熊剑飞焦虑地问。
“给你们打电话那会儿,商小刚乘坐了一辆长安之星,应该是黑面包,这条路通向哪儿?老子都迷糊了。”鼠标喘着气道。
“九点二十分……快,加快速度,这都快十点了。”骆家龙焦急地道。(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