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记得带上这个,不然进不了门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从书案底下取出一张自己的名刺,何涉脸上露出若隐若现的笑容。
“学生自当牢记。”没有再怀疑,楚质连忙恭敬接过名刺,心中的喜悦如鲜花怒放一般,难道何涉也准备给自己暗箱操作?没有足够的信息,楚质自然想不到何涉是想收自己为徒,所以打算考查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参照前世的思维惯性,楚质当然往这方面想了。
“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吧,未考进前三十名之前,你也不宜在书院久留。”看到楚质这么兴奋,何涉也觉得心情舒畅。
“那学生就此告辞,过几日再登门拜访山长。”知道何涉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楚质非常知趣的告辞走人,何涉含笑点头,却没有起身相送。
意外之得,真是意外之得啊,看来自己亲自到书院求情的决定果然正确之极,在通往书院大门的道路上,楚质笑容灿烂的想到,心情愉悦之下,看什么都是那么顺眼,而且也没有进来时候的谨慎小心,敢光明正大的在书院大道上行走了。
进书院的时候,楚质怕见到以前的同窗,所以尽量拐弯抹角走小道,避开众人的视线,可是现在心情不一样,也没有了那么多避讳,偶尔在路上碰到几个书院的学子,楚质也能坦然自若微笑示意,显得很真诚。
楚质在书院不是什么名人,除了同班之人,认识他的人也不多,见到他这样真诚礼貌打招呼,其他学子自然一一回礼,可是当楚质走到学堂区域,正巧遇上以前同班的学子在外面活动,有几个眼力过人的学子立即发现了楚质的身影。
“咦,那边的好像是景纯啊。”擦了几次眼睛,一个学子肯定说道。
“在哪?好像真的是他。”闲着没事,自然会有好奇之人。
“胡说八道,景纯前两天就被逐出书院了,怎么可能会是他。”有人看也没看,直接开口反驳说道。
“就是,说笑也不看对象,人都被除名了,哪里还有脸面回来。”一个学子附和,语气有说不出的轻蔑。
“其实景纯人蛮好的,现在走了,真有点想念他啊。”
“想他,是想他帮你抄书吧。”
“就是,就是。”
几个学子起哄大笑,这时候楚质已经走远,身影也变得很模糊,学子们也分辩不出远处的到底是不是楚质本人,也没有人想追上去确认,不过关于楚质的话题依然继续着。
“真是奇怪,同是两兄弟,为什么文玉的功课这么好,次次都考得甲等,而身为兄长的景纯却这么差。”
“有什么奇怪的,人家文玉是嫡子,家中长辈自然偏爱一些,好处都受用尽了,景纯却不一样,听说他在家里很不好过啊。”
“你也听说了,……”
在背后议论别人的隐私,虽然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可是从古到今,这个人类天性上的恶习从来没有得到改正过,反正当事人没有在场,而且也没有人出面阻止,一帮好事的学子当然兴致勃勃的说道起来。
不远处,一棵粗壮大树之后,一位身穿银白色儒服,眉清目秀,容貌俊美,与楚质有几分相似之人,听到隐隐约约传来的议论声,脸色渐渐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