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竹影摇曳,祥符县衙内宅厅中,楚潜心情舒畅的举杯自酌,而温柔如水般的潘氏在一旁体贴的为其添酒加菜。
“看夫君的模样,今日的聚会一定是办得很成功吧。”用丝巾轻拭去楚潜嘴角的酒渍,潘氏美目流盼,笑颜如花。
“那是当然,赵学士对此很满意。”楚潜笑着说道,喜形于色。
“赵学士?莫非是开封府尹赵大人?”潘氏惊喜问道。
“不错,赵学士亲口对此宴会表示赞赏,夸赞我长于吏事,为政简静,让我日后继续努力。”楚潜笑容灿烂,朝中有人好做官,可是现官不如现管,有时候上司的赞许才是决定官员升迁的评定标准。
“夫君在祥符已经在任三年,今年任期将至,离任那是必然的,却不知道是升是调?”潘氏素手执壶为楚潜添酒,桃腮带着丝丝喜悦之色。
“夫人觉得呢?”楚潜放声大笑,有楚汲在朝廷照护着,如今又有赵学士的暗示,结果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是升是调都不要紧,只是别离京城太远就成,不然以后见质儿就难了。”潘氏笑了起来,随即明丽的秀颜浮出一丝暗淡之色。
“夫人放心,有大哥在,为夫外放的可能性不大。”楚潜安慰说道,轻抚潘氏的柔肩,潘氏默默点头,幽幽叹息一声。
“夫人,今日质儿在宴会中可是大出风头了,在场的学士大儒们对他可是交口称赞不已,可能明日汴梁城大街小巷都在传诵质儿的名字呢。”似乎没有看见潘氏幽怨叹息,楚潜眼神黯然一淡,随即兴奋起来。
“夫君何出此言。”潘氏轻眨清丽的双眸,带着惊讶的语气询问道。
“今日质儿在宴会之中,……”楚潜笑容满面描述起来,潘氏的心情也随之惊讶、担忧、震惊、喜悦,最后化成银铃般的笑声。
“如果为夫没有料错的话,明日质儿所作的两首词必将传唱整个汴梁城。”楚潜肯定说道,双手紧握,面色红润,激动之色尽显。
“这么说,二伯也会知道了。”兴奋一会之后,潘氏轻声问道,笑容依旧灿烂,可是神色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嗯,宴会结束之后,我让大哥告诉二哥一声,质儿今晚在我们家留宿。”夫妻多年,楚潜哪里察觉不出妻子的担忧,可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质儿在我们家,人呢?在哪里?”潘氏一听,立即站了起来,有些惊喜交集的感觉。
“在客房休息。”楚潜回答,看着潘氏迷惑的目光,解释说道:“宴会的时候,质儿喝了两杯酒,昏昏沉沉的还未醒来,回家之后,我便让人扶他到客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