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书院,共有教谕四十余人,平均下来,一人批阅十来份卷子,不过为了显示与科举考试毫无差别,白雀书院教谕们批阅考生卷子的程序与朝廷考官一样,把教谕分成几个组,如墨义组、经贴组、策论组等,每个组负责批阅考卷里的某个题型,批阅之后要交予审核组复查,经过几道复杂的程序,费时两天,教谕们终于把考卷批阅完成。
整理排序之后,几百份考卷按照排名的先后顺序被送到书院山长房中,而这时何涉当然在那里等待着。
“将前三十份抽出来。”坐在椅子上,何涉从容摆手说道,一个教谕立即把排名前三十的考卷取出,恭敬呈给何涉。
考卷依然还是贴着封条,从表面上看,谁也不知道这些考卷是谁的,不过卷子是由书院里的教谕们批阅的,而教谕们对自己班下出色学生的笔迹肯定有所了解,也有手下留情的可能,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只能说书院的月考与科举考试差不多,而不是完全一样。
何涉也没有着急除去考卷上的封条,而是慢慢的观看起手中的卷子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待拿到第十一份卷子时,仔细一看,认出字迹,眼睛慢慢透出光亮来,不动声色翻阅了下,随手又拿起下一份考卷。
“与上个月相比,书院学子可有进步?”看完最后一份考卷,何涉轻声问道,目光依然垂视在书案上的卷子。
“山长,和上个月不同,这次月考多了几十名考生,我们也不好估算,只有把封条除去之后,才能知道。”一个教谕说道。
“嗯,待会你们再告诉我吧。”何涉轻笑了下,“先把这三十份考卷拆封,老夫非常想知道被书院除名的学子中,是否还有可造之才。”
“不只是山长,我等也感到好奇。”一个教谕笑眯眯说道,在何涉的示意下,快速拆封志考卷来。
“你们都来看一下。”何涉微笑说道,几个教谕对望一眼,立即围了上来,凭着记忆挑选考卷,能考进前三十名的,在书院里自然有一定知名度,教谕们当然也有所了解,一人抽几份,三十份卷子只剩下十三份留在书案上。
教谕人面面相觑,拿起这些考卷仔细观看,发现考卷上的名字非常陌生,对于被逐出书院的学子姓名,教谕们自然是不屑于记的。
“出乎你们的意料,是吗?”何涉笑着说道,当初自己做这个决定时,书院里的教谕都表示反对,现在都傻眼了吧。
“陈求道,这似乎是我以前的学生。”仔细回忆片刻,一个教谕皱眉说道:“不过在半年前因醉酒与同窗发生争执,拳脚相向,被书院除名了。”
“咦,这人不是前几个月,因为不听训示,连续逃课几日被逐出书院的……吗。”似乎受到了解感染,教谕们的记忆纷纷复苏,拿起考卷认领起来,不管怎么说,古往今来,能被教师记得的,除了成绩优异的学子,也只有调皮捣蛋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