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矾楼三层雅间之中,何涉等人也在慢慢思索以月为名的宝塔诗到底应该如何破解,寻思了半天,也是毫无所获。
“莫非这个月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并无深意?”抚须思量了片刻,何涉轻声说道:“若是把这个月字去掉,不知可否破解。”
其他几人一听,连忙试了下,把月字去掉,却发现根本行不通。
“老夫年迈,才思大不如从前,怕是破解不了这首诗了。”何涉也没有在意,笑呵呵说道:“你们几人可不同,乃是朝廷有名的饱尝之士,若是再破解不出来,传扬出去,可是让人笑话的。”
“何学士,您说的倒是轻巧,看此诗,犹如雾里看花,隐隐约约察觉一点端倪,可是却不能知其全貌,想要在短短一柱香解出,恐怕难矣。”赵概摇头说道。
“这老夫可不管,是你执意与老夫打赌的,若是解不出,那明日即刻将你家里的秋水映月砚送到老夫府上。”何涉抚须长笑,眉宇间有股掩藏不住的得色。
“怪不得您这几天老是往我家里跑,原来是瞧上这物事了。”赵概恍然大悟,连忙摇头说道:“恕我不能割爱,要不换成龙凤茶团,如何?”
“叔平岂能失信于人。”儒雅文士在一旁微笑帮腔道,心裏寻思,等何涉将秋水映月砚拿到手之后,自己应该借来玩赏几天才好。
“慢着,似乎是要有人在一柱香之内破解此诗,约定才会生效,现在时间未到,而且无人能解其意,那我为何要奉上砚台。”迷糊了一会,赵概忽然醒悟过来,同时在心中暗暗叹息,好宝贝果然不能见光,不然容易让人惦记着。
“可惜,差一点儿就到手了。”何涉懊悔了片刻,然后充满希望道:“宽夫,此诗你可破解了?”
“初窥门径,却不得其门而入。”儒雅文士摇头说道。
“你们几人呢?”看着被问道的几人相继摆头,而赵概面露得意笑容,何涉不由感叹说道:“果然,身处朝堂之上,必将为俗事所累,才思也随之消退了。”
“何学士此言甚是。”几个人回忆这几年的经历,诗词文章确实已经很少写了,而时文奏折却作得顺滑无比,心裏都觉得有些惭愧。
“你们也不必介怀,人的精力终归的有限的,身在朝堂,为天子分忧,为社稷百姓谋福,岂能分心再想他事。”想起自己当年何尝不是如此,何涉微笑安慰道:“要是在为官之时,还能写出锦绣文章的,不是天纵之才,便是不务正业,天下可没有几个范希文、欧阳永叔。”
“话都让何学士说尽了,那我们又有何言。”儒雅文士苦笑道。
哄然大笑之后,赵概说道:“却不知楼下的举子可有人破解此诗了,解元崔纵,从其应试的策论来看,可知其人颇有才华,若是能潜心修学,也未必不能点为状元,而与他只有一线之隔的几个举子,无一不是才华出众之人,要破解此诗,那应该是迟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