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书房,楚洛仔细翻阅手中的书籍,不过心思显然不在书上,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连忙上前拉开房门,柔声笑道:“惠儿。”
“夫君。”惠夫人轻柔行礼,泛出甜美的笑容。
“怎么样,质儿是如何回答的。”拉着惠夫人坐下,楚洛迫不及待问道,这两天为了这事,把自己弄得不胜其烦,无论如何允许还是拒绝,也要有个答案才成。
“质儿说殿试将近,不愿分此事分心,况且长幼有序,俭儿还未成亲,做弟弟的自然不能抢在前面。”惠夫人轻声说道。
“长幼之序,确实不可逾越。”楚洛目光闪烁,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此言在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回绝前来说亲的人吧。”惠夫人说道,脸上有些喜色。
“嗯,质儿年纪尚小,此事也不着急。”楚洛说道,自己当年二十岁以后才成亲的,不能让这小子在这方面也胜过自己。
“那就再等几年再说。”惠夫人欣喜说道,作为母亲,她不怎么想有人与自己抢儿子,哪怕是儿媳妇也不行。
“怎么?舍不得质儿。”抚着惠夫人纤纤玉手,楚洛轻笑说道:“质儿已经大了,过些日子进士及第,朝廷授予官职,奔赴一方走马上任,终究是要离开的。”
“奔赴一方?”惠夫人心中一颤,怎么忘记这档事了,连忙说道:“夫君,质儿还小,从未出过远门,中进士之后,能不能留在汴梁。”
“这个难说,朝廷授官,没有定然,哪里有空缺就补上去,天南地北,哪里都有可能,未必能在汴梁附近。”楚洛皱眉说道:“至于留在汴梁,那绝无可能,进士及第之后,按照惯例放任到大宋各地锻炼,评其功绩,再决定是否调回汴梁或者迁调,若是在地方上无所作为,不仅得不到升迁,可能一辈子就待在那里了。”
“那怎么可以。”惠夫人惊呼起来,扯着楚洛的手说道:“夫君,你去求下大伯,让他想办法留质儿在汴梁,就算不在汴梁城,也要像三叔一样,在开封府境内也行。”
“地方州县官事,是由考课院主持,大哥是审官院主官,负责京官调动,管不了此事。”楚洛轻声说道,不仅管不了,而且不能插手,免得得罪同僚。
“那如何是好。”惠夫人着急道,秀眉微蹙,清雅容颜掠起一丝愁云。
“惠儿不要担心,中进士之后,谁人不到地方上历练几年,积累功绩声望,随后得到升迁提拔,我们兄弟三人也是如此,质儿自然也不例外。”楚洛安慰说道:“为了质儿以后的前程,也只能如此了。”
“质儿也真是的,为何去参加什么会试,晚几年再考不成吗。”惠夫人幽怨说道。
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居然还报怨,楚质啼笑皆非,不过识趣的不与之争辩,清咳了下,说道:“惠儿,那个叫初儿的小姑娘进入府中一段日子了,情况如何?”
“性情温善,而且心灵手巧,善解人意,我颇为喜欢。”惠夫人随口回答,心思还放在楚质要奔赴异地的消息上。
“既然如此,那待质儿进士及第之后,就让她贴身服侍质儿吧。”楚洛点头说道,笑容有些暧昧,双手也不闲着,十分有节奏的揉捏起惠夫人的柔荑。
俏脸飞起一抹晕红,惠夫人故作不知,暂时把心思放下,轻声说道:“夫君,质儿似乎非常这个小姑娘啊。”
“那又如何?”楚洛轻笑道:“反正以后就是质儿的人,是喜是爱,我们无须多管。”
“可质儿好像有意娶她为妻。”惠夫人微声说道。
“娶妻?”楚洛一楞,立即摇头说道:“这可不行。”
“我自然清楚,只是质儿却不是这么想的。”夫唱妇随,对于楚洛,惠夫人绝对不会隐瞒自己知道的情况,轻叹了下,柔声说道:“质儿之所以断然拒绝成亲之事,除了刚才两个理由之外,我看似乎还有初儿的原因。”
按理来说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楚洛,应该拍案而起,狠狠怒斥楚质年少轻狂,不明世事,但是楚洛却偏偏没有任何生气的意向,反而在心裏暗暗叹息,脑中浮现起二十几年前,自己身边那柔美的小侍女,也就是楚俭的生母来。
“夫君,又想起柳姐姐了。”惠夫人轻声说道:“你们真不愧是父子,性子也差不多,连在这种事情上的决定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