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为妻,……我们立刻就成亲。”白瑾瑜整个人都痴了,定定坐在那里,仿佛千百年来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心头久久回响着那几个字,蓦地涌上一股莫名的幸福、喜悦、满足,过了半响,才意识到这话里也隐藏着另一个意思。
“你知道了?”白瑾瑜低下头来,声音微细,心中有些莫名的彷徨,滑润柔荑反握紧抓住楚质手掌,用尽了全身力气,不肯放松,好像害怕他突然间消失一样。
“略有耳闻,成亲之前,总要先了解下妻子的家境,唯恐送差财礼惹泰山大人不满意。”楚质故意笑道,仿佛明白她的不安,伸出双手轻轻握住白瑾瑜娇细的柔荑,想传达给她无形的信心、力量。
感受到楚质的动作,但是白瑾瑜依然有股难言的紧张,螓首轻抬,清丽如一潭碧波的眼眸闪烁着丝丝焦虑,看着楚质的眼睛,发现目光里没有丝毫异常之后,惊颤的心灵才稍微安定些。
抛开客观原因不提,作为汴梁城名门世家家主许宣的女儿,白瑾瑜生下来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许宣把对白素卿的愧疚所化成的思念与怜爱全部倾注到她身上,锦衣玉食珍宝明珠从来不缺,然而,这并不能改变一个事实。
白素卿没有嫁给许宣,不要说正妻平妻,连妾都不是,所以白瑾瑜只是一个私生女而已,虽然得到许宣、许汉卿这些人的承认,但却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在古代,名分这东西是非常重要的,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没有这个名,就没有说话的资格,更加不用说其他了。
嫡亲子女能继承家业,就算是庶子,如果父亲偏爱的话,也能分到些微财产,但是私生子女却没有这个权力,只要族谱家谱上没有这个名字,那只能是外人,得不到朝廷官府的承认,连社会舆论也不会偏向。
当然,以许宣的权力,将白瑾瑜的名字纳入家谱中简直就是举手之劳,就算有人表示疑义,只要他坚持已见,绝对没有人再会反对,主要是因为白瑾瑜是个女子,毕竟北宋的女子虽然有些地位,但仍然属于男人的附庸,迟早要嫁出去的,反正送亲财礼由许宣自己出,挂个名字对宗系旁支子弟也没有影响。
如果是个私生子就不同了,会直接或间接的威胁到某些人的利益,必然引起强烈的异议,不过尽管许宣再三明言暗示,但性子倔强的白瑾瑜,由于白素卿的关系,终于没有同意许宣的决定。
而如今,白瑾瑜心底深处,或者会闪过一丝后悔吧,可以想象,在等级制度森严、极为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双方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份地位,就算有打破这块壁垒的勇气,却未必能享受这份幸福。
遥想当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之恋,如果不是卓父心软,且司马相如自己争气,怕事情又是另一个结局了,王子与灰姑娘、公主与马夫的事故,永远只是一个梦幻的童话,如同色彩斑斓的气泡,哪怕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时间一到,定然会自动破灭。
时代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要还想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混,大家都会自觉遵守规则,既然需要名分这件光鲜的外衣,谁也不敢将其脱下,或许,只有皇帝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制订规矩的人。当然,也有些强势人物可以做到无视任何规则,大家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而无论是白瑾瑜还是楚质,都没有达到这个地步,一旦做出挑战底线的事情,定然受到众人的口诛笔伐。
不过,名分的问题也好解决,只要白瑾瑜肯松口,想必许宣非常乐意答应的,但对于楚质来说,也意味着麻烦的开始,要知道许家虽然处事低调,世人少闻,但并不代表其家族势力微弱,一个出身名门的世家女子出嫁,尤其是深得家主宠爱的女儿,无论名分是嫡出还是庶出,岂会容忍其不是正室。
当然,这话扯得有些远了,现在白瑾瑜所忧虑的还仅仅是,楚质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歧视自己,至于楚质,或许潜意识里隐约有所察觉,但是现已沉迷于美色之中,一切忘乎所以,哪里还考虑得那么远。
“我只是个……,你会不会……因此而……厌离……”白瑾瑜心慌意乱,一双美目直定定的看着楚质,浮现出紧张之色。
“当然不会。”楚质回答得十分决定肯定。
爱情往往是盲目的,况且楚质的眼睛里的确透露出无比的真诚,绝对没有丝毫撒谎之意,所以白瑾瑜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唇角绽放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如同含苞待放的鲜花,分外吸引人的眼球,这可从楚质凝滞的目光中看出来。
值得说明一下,未穿越前的楚质,固然是某个公司的小白领,但工作的地方以雄性居多,偶有女性,都是大妈级人物,而且出生于八十后,多多少少有些宅属性,据此可以推测,每年光棍节狂欢时,肯定少不了他的身影,所以,当他与美女近距离接触处,经不起诱惑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