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质突然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指掌,如同握着一块温润光洁的软玉,鼓励道:“没有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在填词,只不过填词时有现成的曲儿,现在有现在的词句,反过来作曲而已。”
白瑾瑜轻柔点头,在柔和的光晕下,她光润的脸上微微露出娇羞之意,如涂了一层绚丽的霞红,却不知她是否将楚质的话听进去了。
握了会她细嫩小手,楚质才轻轻松开,不是他突然改了性子,主要是旁边还有人在,他又没有特殊爱好,当然不会凭白无故的表演给人看。
“洛娘子,你可以进来了。”楚质轻声叫唤道。
敛起了心中的那丝不舍,白瑾瑜有些迷惑的看着楚质,口中说道:“洛姨不是已经下楼了吗,怎么会在外面。”
再唤了两句,屋外依然没有动静,楚质淡然微笑,快步走上前去,迅速拉开房门,好整以暇的对正欲悄然下楼的洛小仙道:“我们聊完了,你进来吧。”
洛小仙缓缓回身,掠过一刹那的娇羞和腼腆,妩媚笑道:“楚大人,奴家备好的些微酒菜,才刚刚上来,是想请您……”越说越轻,显然这话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楚质说道,回头看了眼白瑾瑜,从容向楼下走去。
古代楼房建筑虽然精巧雅致,构造绝妙,但由于材料所限,空间的布局不大,楼梯口有些窄小,勉强能容纳两人同时往下,楚质几步就到了楼梯阶口,洛小仙连忙侧身避让,而楚质也不客气,挺胸正步向前。
因为洛小仙尽力闪躲,余下的空间足够楚质全身而过,只是她没有留到自己的酥胸巍峨高耸,而楚质走台阶时也习惯性的低下头,就在两人擦身的刹那间,楚质的手臂顿时感觉一阵嫩如棉絮,滑若凝脂。
愕然了下,瞬息之间,楚质立即意识到自己碰触到了什么,下落的脚步在空中微滞,零点一秒后,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继续向下走去,咚咚几声,消失在楼梯转弯处。
一阵惊悸和颤栗掠过,洛小仙艳若桃李容颜慢慢浮现两朵红云,一对饱满的高耸也仿佛受了惊的兔子,轻微颤悠乱跳起来。
“洛姨。”这个时候,白瑾瑜才慢慢走了出来,只见她粉颈低垂,雪白的肌肤上渗出一层诱人的光晕,如涂了两片绚丽的晚霞,以为洛小仙在外瞧见了屋内的情形,眼眸之中水波荡漾,心中羞涩之极。
平复了心中的异样情绪,洛小仙含笑道:“瑜儿,那曲乐就拜托你了。”
白瑾瑜微微点头,俏脸羞涩不减,微声道:“洛姨,刚才你……,在屋外……?”
艳丽的脸颊微红了下,洛小仙大方承认道:“没错,不过我是担心,怕你被人占了便宜,才会如此,对了,刚才你们没有……”
微微细语和暧昧的笑容,让白瑾瑜小脸通红,轻嗔道:“洛姨,你胡说什么,事情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洛小仙黠笑道,媚眼中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白瑾瑜娇羞不语,轻轻作细步,摇曳生姿的返回房中,准备仔细研究残缺的乐曲,以将其补全。
而洛小仙却没有逼问的意思,回身望了眼空荡荡的楼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脸上焕发出荣光粉彩,也随之回房翻阅剧本,加以完善起来,至于酒宴,除非是夫妻,不然男女从来不能同席而坐的,两人自然不会参与。
小半个时辰之后,在陈氏兄弟的恭送下,楚质尽兴而归。
时光如水,如电流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普天同庆,这些天来,杭州城虽然还是没有下雨,但是粮价稳定,而且官衙也请广请城中懂医之士,为百姓开方诊断,熬药布施,驱逐病疫,心底深处固然还有那抹不去的阴霾,不过手中有粮,身体健康的百姓还是决定热热闹闹的度过这团圆之日。
施药赈民也不是件简直的事情,不仅要走街窜巷,还要深入乡里之中,虽有车轿代步,但颠簸震动总是存在的,连续辛苦了几日,工作总算告一段落,楚质返回衙门,吩咐谁也不准打扰之后,倒头便躺在床上,呼呼入眠。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楚质才慢慢睁开眼来,一抹光亮从开着的窗口荡漾进来,天色已朦蒙胧胧发亮,睡了一夜,肚子居然咕咕地叫了起来,继续趴在软绵的被窝里,楚质有些不愿意起来,迷迷糊糊打了个阿欠,扬声叫道:“长贵……”
“大人醒了。”房门应声而开,长贵笑容满面的走入房中,随之跟进来的是两个端盆递水的杂役。
接过温热的湿毛巾抹了把脸,楚质才感觉精神了些,坐了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二刻。”长贵答道,取来新衣服,准备服侍楚质换上。
酉时,楚质眼眉上挑,仔细观望外面天色,原来不是天刚亮,而是日落西山之时,悠悠从绣床下来,洗漱穿衣,在扎系巾带时,突然醒起,连忙问道:“长贵,今儿是什么日子?”
“十五,中秋,大人想必已是记起了沈公子之约,小的还正准备提醒您呢。”长贵笑道,捧着面铜镜,让楚质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中秋、团圆。”想起了在东京的家人,楚质莫名有些伤感,过了片刻,挥手道:“行了,备轿吧。”
收拾了番,提起了礼盒,不久之后,楚质坐着轿子出了衙门,这时街上行人很少,即使偶尔经过,也多是步履匆匆,显然是急着回家与家人团聚。
八月十五的月亮非常圆润,清亮而柔和的光辉洒落下来,街道、屋檐,都像笼了层洁白蒙胧的轻纱,显得绮丽而飘渺,天幕深邃而稠密,满天星斗依次亮起,像下着一盘难分难解的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