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发白,热汗直流,怎么看也不像激动的模样,初儿迷惑不解,微微打量,顿时不再开口了,可是却觉得心疼,拿起一块丝巾,仔细给楚质擦拭。
察觉口中滋味有异,曹雅馨轻轻挣脱楚质的怀抱,低头微看,只见他光赤的肩膀上,新添了一排整齐的牙印,鲜血直冒,模样很是悲惨。
到底是爱恨交缠,曹雅馨顿时慌了,连忙拿起床上的衣布捂按,但是血液却是不止,依然不停渗出,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泪水哗哗地,急切道:“夫君,我不是故意的,快些去叫大夫来。”
愤恨之下,曹雅馨哪顾得上轻重,牙印入肉三分,差点没把一块肉给咬下来,说不痛那是假的,但是见到她目光盈光闪闪,眸子里全是关切爱护的神色,顿时像吃了麻|醉|药,将一切疼痛置之脑后。
“馨儿,不要生气了。”摸着她乌黑柔顺的秀发,楚质喃声说道:“知道是我贪得无厌,但我确实不想失去你们任何一个。”
“别说了,血还在流,快些找大夫。”这个时候,曹雅馨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听他的真情告白,心慌手乱的用衣布堵住伤口,发现见效不大,焦虑不已。
“那你先答应我。”楚质趁机说道,反正流点血又不死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把事情解决再言其他。
“行,行,行,什么都答应你。”曹雅馨嗔怨说道,秀眉微蹙,发现母亲说得一点也没错,男人不仅可恨,而且惫赖。
心满意足,发现曹雅馨、初儿似乎真要急哭了,楚质忍住痛,装成一脸轻松无事的模样,轻声说道:“破了点皮而已,没必要找大夫,免得惊动了家人,随便上点药就好。”
“对了,药,房里有药……”初儿如梦初醒,急忙跑下床,在柜台抽屉里拿了个小瓷瓶过来,慌乱拨开瓶塞,倒了一小堆褐色的粉末在手心中,小心翼翼涂抹在楚质肩膀上的牙印之上。
一阵辣痛,让楚质额头不住冒汗,片刻,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凝结一层疤痂,鲜血渐渐的止歇,在楚质的指点下,初儿轻微地用丝巾捂住伤口,再用布带缠绕几圈,扎了个秀气的小结,轻轻扭动肩膀,觉得没有什么大碍,楚质赞叹不已,直夸初儿心细手巧,处理伤口的时候一点也不疼。
忽然,发现曹雅馨脸色微变,楚质连忙改口夸赞她宽容仁恕云云,反正呢,不把家里两位安抚好,就算日上三竿,也没有什么心情出去了。
此后几天,在楚质的甜言蜜语,连哄带骗下,曹雅馨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在楚洛、惠夫人等长辈面前,表现出新媳的娇羞可人,但是在私底下面对楚质时,却偶尔忍不住发下脾性,或抓或咬,让楚质清楚的认识到,再天真烂漫的女孩,一但变成了女人,性格总会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而且,在初儿的刻意迎奉下,早晚相对,曹雅馨似乎也慢慢接纳了她,有的时候欢声笑语,如同一双亲姐妹,不过有的时候,也犹如陌生之人,冷淡之极,但是这点楚质与初儿也有心理准备,没有在意,几日不行,那就几个月,几年,甚至以后的几十年,一定能够化解曹雅馨心结的。
自然,多数时候,楚质都是过着不足向外人道哉的幸福生活,总的来说,新婚燕尔,又摊了牌,事情逐渐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楚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有种不枉此生,心愿足以的感觉,事实真是如此吗?或许,连楚质自己也不敢肯定。
婚假结束,楚质又开始了上班生涯,每天过着清闲自在的日子,不时调解下曹雅馨与初儿之间的争风吃醋事件,过着惬意而又带点烦忧的生活,很是充实。
但是相对来说,楚珏的提亲事情就有点麻烦,当楚洛抽空到庞家拜访时,拐弯抹角打探庞籍的口风,却得到含糊其辞的回应,既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直接答应,只是说楚珏人品才学不错,心中满意,可是孙女过小,不想她那么快出阁,待过两年再说。
推托之言,一般是婉拒的,问题在于,庞籍称赞楚珏的时候,却是欣赏有加的态度,也没说是庞莹配不上,而是以年龄过小为理由,也不像是婉拒的套路,又给了楚洛希望,考虑片刻,委婉提出可以先让两人订亲,只要有婚约在身,迟几年成亲也不成问题。
对此庞籍含笑不语,忽而撇开话题,提起明年的科举解试,这时楚洛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庞家的意思,固然不反对楚珏与庞莹的婚事,但是有个前提,楚珏必然在科举路上取得一定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