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毕竟楚洛妻妾三人,相处得很是……暗战跌起,但是表面上,却是一团和气,不像曹雅馨与初儿,明眼人都知道她们在暗较苗头,只不过见到曹雅馨不哭不闹,几个长辈自然乐意装糊涂,不闻不问罢了。
楚质嘿嘿愣笑,直接撇开话题,或许在别人看起来是烦恼的事情,他却觉得是一种情趣也未知,毕竟男女之间的矛盾,总是如饮甘露,冷暖自知。
甜蜜中带着烦恼的日子,不经意间总是过得极快,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到了宋太宗的生日,乾明节,按例举国同庆,皇家成员由宗正寺主持,参拜太庙,随之由皇帝赵祯在金明池与百官万民同贺。
一般情况下,金明池属于皇家林苑,难得开放,今日却可以名正言顺而来,自然引得百姓蜂拥而至,游人倍增,艺人作场,勾肆罗列,临时搭建的彩棚连绵不断,各种娱乐表演高潮迭起,杂技、魔术、马戏、蹴鞠等等,最引人瞩目的却是金明池内的龙舟争渡。
只见在碧波荡漾的池水上,十几条龙舟一字排开,每条龙舟上各有壮卒几十人,红衣夺目,旗番招展,指挥官挺立船头,挥旗指引,船上锣鼓齐鸣,响声震天,虎头船、飞鱼船、鳅鱼船等各种船只数不胜数,却是在争标较劲。
军校挥动令旗,顿时锣鼓大作,各船竞相出阵,旋转若飞,不断变换阵形,金明池岸边,衣着打扮朴素的百姓举手挥袖,紫衣绯袍的高官权贵舞旗呐喊,场面盛大壮观,欢呼声震天动地,久久不息。
此外,还有水傀儡、水秋千等表演,也引得观众欢呼雷动,但是如果说围观者最众的,却是校场之上的骑射比赛,不仅平民百姓,宫禁军将,就连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很有兴致上场显露身手。
所谓的抑制武将,并不意味着厌恶骑射武功,那些将门勋爵,却是不敢忘记祖宗遗烈,以夺得骑射比赛第一为荣,特别是年轻子弟,像这般出风头的时候,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的身影,若是能在万千百姓、天子百官面前露脸,可是件极为风光得意的事情。
本身的荣耀就不必说了,况且还有丰厚的奖励,这些对于权贵子弟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平民百姓,或者低级士兵而言,却是不小的诱惑,若是夺冠,定会在一些高官贵人心中留下印象,说不定从此就走向飞黄腾达的道路,毕竟也是有过先例,怎让人不心动。
故而,报名涌跃,人数高达数千,但是经过层层筛选,淘汰了大批心存侥幸,技不如人的选手,入围的只剩下最后的三十二名同场较竞,分出胜负。
比赛规则十分简单,每位参赛者有十支箭,立有三块靶,分散在不同方向,骑马平治,连射九箭,每靶三箭,分高者胜,只有一次失误的机会,当然,失误的前提,是别人也犯下同样错误,不然,分数一样,自然是无误者胜。
用抽签的方式,决定了选手出场顺序,楚珏排名第八,很是吉祥的数字,然而,庞恭孙却抽到第七名,如果他有失误,自然最好,若是没有犯错,而且获得完满的高分,楚珏面临的压力就大了。
校场四周,已经挤满围观的人群,其中不泛达官权贵,其中有个视野开阔的高台,有数千禁军层层守衞,却是天子皇后的龙辇凤驾,身边相伴的却是文武大臣,还有一些高官爵贵的命妇女眷,面容俏美的宫女不时在席间来回穿梭,给众人奉茶端酒。
校场一角,参赛选手等候出场的地方,楚珏极目远眺,在高台上仔细寻找,旁边却是楚质在安慰,人声鼎沸,只能大声喊道:“文玉,不管庞德孺成绩如何,你稳住心情就可,相信你一定能夺冠的。”
楚珏置若罔闻,目光依然还在搜寻目标,楚质摇头苦笑,知道刚才自己白浪费口水了。
“夺冠?景纯啊,你将我们置于何地啊。”高士林在旁表示自己的不满:“公正也就罢了,若是连文玉也胜不了,那岂不是证明我多年的努力若练,只是一场笑话。”
“知道就好。”曹评撇嘴说道:“不仅是笑话,而且就是个悲剧,一个多月以来,你与文玉切磋不下十场,六胜四负,就单赢了一次,而且还是运气,风沙蒙了文玉的眼睛,不然就是打平之局,练了几年,却不如一个生手,好意思说自己努力了。”
“哼,告诉你很多次了,文玉不是生手。”郁闷气结,高士林愤然叫道:“在东城书院之间举行的奕射赛上,他哪次不是取得前三四的成绩,这一年来,时常骑马游猎,我家的玉骝骢,对他的态度要比我好上数倍,也不知谁是它的主人。”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楚质鄙视道:“你的懒惰,连玉骝骢也看不下去了,跟着你简直就是明珠暗投,不如赠给文玉算了。”
“现在这模样,跟送了也没别差别。”指着楚珏旁边的骏马,高士林郁积气道:“主人就站在前面,居然连瞄也不瞄一眼,这还是我家的马?像是我暂时替文喂养似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文玉谢过了。”楚质轻笑说道:“还是才卿豪爽大方,价值千金的宝马说送就送了,连眼睛也不眨,不过话又说回来,兄弟之间的情谊,岂能用庸俗的见铜臭衡量……”
“小子,弄了半天,你在套我的话,但我可没说要送。”摸了下鼻子,无视楚质、曹评鄙视的目光,高士林眼睛微转,微笑说道:“这样吧,也不用夺冠,只要文玉能压姓庞的小子一头,玉骝骢就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