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红,曹雅馨咽声问道:“阿姆,后来,你们就没联系了?”
轻轻扑笑,捏着她娇润的俏脸,惠夫人笑道:“傻馨儿,这怎么可能,也不想想自家夫君从哪来的。”
呀,真犯糊涂了,俏脸泛起绯色,曹雅馨羞赧低头,但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轻微仰首,柔美的眼眸望着屋顶,惠夫人声音飘渺:“一年,也忘记是怎么熬过去的,有人突然找上门来,馨儿猜得出是谁吗?”
“是阿……,不对。”想说是楚洛,却感觉没有那么简单,揉指盘算片刻,曹雅馨质声说道:“难道是大伯子的娘亲?”
“不是,那时俭儿才出生,她要留下照顾。”惠夫人微微摇头,美目掠出奇异之色:“听到是她来拜访,我当时真是难以置信……”
灵光忽闪,曹雅馨微呼道:“是,大姆!”
“没错,很难相信吧。”惠夫人淡笑,悠悠理着曹雅馨秀首青丝,她们都不是肤浅之人,自然明白王夫人贸然上门拜访,绝对不会是为了耀武扬威。
“为什么?”曹雅馨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犹豫片刻,便决定见她。”惠夫人目光飘忽,时光过了很久,可是对于当日的情景依然印象如新。
“你还在恨他……”
“爱一个人或许不需要理由,但是恨一个人,一定有原因的,爱恨只有一线之距。”
“看得出来,你还挂念着他,……不然早就将婚书退回了。”
“……我希望你跟我走。”
“……我不后悔,理由也很简单,我不希望与自己的夫君同床共枕时,却从他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
“……男人喜新厌旧,等他腻了你,心裏自然就只剩下我了。”
自己那时是什么心情,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清晰记得王夫人清冷孤傲的话,惠夫人美丽的眼眸蒙起了薄薄的雾纱,喃喃说道:“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以为应该很幸福甜蜜的人,心中的苦却是不比我少多少,大家都是可怜人,或许,比我还要更苦。”
“阿姆……”曹雅馨眼眸盈热,秀美的睫毛已经悄然挂了两滴泪花。
“不过,我却从来没有感到后悔。”惠夫人淡然微笑:“馨儿,嫁了质儿,你心裏委屈,可是觉得后悔了吗?”
“我也没有。”曹雅馨连忙摇头。
“那就好。”惠夫人含笑,柔抚她的肩膀,轻声道:“陪我聊了半日,质儿也该回来了,瞧你哭得妆都淡了,女为悦已者容,快些回去补上,以后心裏还有什么委屈,记得过来和我诉说,就算帮不上忙,说出来,你心裏也应该好受些吧。”
“嗯。”纤手柔抹眼泪,曹雅馨轻轻答应,欠身告退,走了两步,忽而回头说道:“阿姆的意思馨儿已经明白了,不过心裏乱蓬蓬的,要想几日,才能决定。”
“不急,凉他几日,让他长些记性也好。”惠夫人微笑,起身送曹雅馨出门,又盈盈回房,轻唤道:“初儿,馨儿走了,你出来吧。”
纱帘之后,初儿纤步而出,柔柔行礼道:“谢谢惠夫人。”
“自己儿子做的混账事情,身为他的娘亲,难道我还能视若无睹。”惠夫人摇头叹道:“最累的还是你,不仅要忙着操劳外面事情,还要想方设法弥补质儿与馨儿之间的缝隙,其中酸苦,又有谁人知道。”
“为了初儿的事情,公子与少夫人已经闹了一次,而且瑾瑜娘子的情况,也是我透露给少夫人知道,若是再不调和解决,公子以后怕是难以安宁。”初儿微笑道:“原因由我而起,怎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