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相互搂抱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几下轻轻的咳嗽声,声音虽轻,传入两人的耳内无异敲锣打鼓,楚质还算稳定,白瑾瑜慌忙挣扎了下,抬头望去,只见许汉卿站在自己身边,仰头望着天上悠悠的夜空,欣赏着点点星光。
白瑾瑜羞得满面通红,纤手轻轻推开楚质,秀首低垂,两根青葱嫩指撩了下耳后青丝秀发,怯声唤道:“哥哥,你……”
“哪时来的歹人,居然胆敢潜入许家,不要命了。”许汉卿义正词严喝道:“到底为何来此,快些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我喊人了。”
“他,不是……”白瑾瑜连忙解释,却给楚质拦了下来,轻笑说道:“许兄欠我明珠,却是不给,只好亲自上门来拿了。”
“你……能把偷香窃玉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的,还真是少见。”许汉卿摇头笑叹,眼睛微亮,突然说道:“嗯,刚才那出戏,莫非与你有关?”
楚质含笑不语,自然是默认了。
就当许汉卿与白瑾瑜要探问个明白时,厅门处传来许宣沉浑威严的声音:“小子,占尽了便宜,该放手了吧。”
一阵莫明其妙,目光集中在楚质身上,再继续下移,却见他右手握着白瑾瑜光滑纤嫩的柔荑,右手还不时抚慰几下,很像是在吃人豆腐,或许就是如此。
俏脸红霞氤氲,白瑾瑜小手连忙挣脱楚质的抚握,低垂着头,轻步走到苏月香身边,悄声道:“小姨……”
“瑜儿,小姨对不起你……”捋着白瑾瑜如云秀发,苏月香美目盈起水润,心情复杂,充满歉意的愧疚。
了解苏月香的心思,就能明白了她为何总是阻拦楚质和白瑾瑜的好事,因为少了白瑾瑜这个纽带,她就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时常见到许宣,或许也知道如此行为,对不住白瑾瑜,可是却舍弃不了对许宣的感情,两种念头在脑中争执不下,内心可谓日益饱受煎熬。
“瑜儿,以后不要叫小姨了,唤姨娘吧。”明柔郡主在旁笑道,心中未必就是如此欢喜,然而,通过不同渠道,了解到许宣在白素卿坟的倾诉,这让她心中十分害怕,什么安置妥善家人,就去陪白素卿。
在永远失去许宣及与他人分享夫君的选择中,明柔郡主妥协了,或许早有了这个心理准备,所以楚质前来献策的时候,才轻而易举地给说服了。
“姨……娘。”白瑾瑜惊讶,目光在苏月香与许宣身上来回打转。
美丽的脸庞浮现惊人的艳色,苏月香脸颊绯红似血,秀首微垂,打量许宣的目光蕴藏着无边无际的绵绵情意,光明正大的表露出自己的心迹。
咳嗽了声,许宣目光飘摇,落在楚质身上,哼声说道:“听闻,刚才的戏剧是由你所编,真是不知所谓,好端端的才子进士,居然自甘堕落,学人编着什么剧本,如此低贱之事,你居然做得出来,也不怕丢了曹楚两家的脸面。”
上前一步,楚质朗声说道:“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切行径都是理所当然的,何必在意别人的目光。”
心中微颤,白瑾瑜偷偷轻瞄着楚质,一抹喜欢笑容,悄然在柔唇掠起。
“笑话,如果是真心喜欢瑜儿,你为何答应曹家亲事。”许宣冷然说道:“看你算诚心的份上,我给你个选择,立即回家休妻,再来求亲,我就答应把瑜儿许给你,至于曹家的怒火,你不用担心,一切自然由我来担待。”
楚质犹豫,沉默片刻,才轻声道:“不能,因为,我也喜欢馨儿。”
“狡辩,分明是怕交恶曹家,富贵不保。”许宣怒哼道,一拂衣袖,就要离去,忽然发现衣角给人扯住了。
“父亲……”白瑾瑜柔声轻唤,怯弱的目光中,带着恳求,还有一丝决然。
似曾相识的目光,让许宣心潮起伏,当年素卿也是如此,听闻父亲反对自己与她的事情,二话没说,转身就此离去,若不是自己苦苦阻拦,恐怕不会留在汴梁,而是带着瑜儿返回杭州了。
一旁,欠了楚质人情的明柔郡主、苏月香,却是沉默不语,并不是她们忘恩负义,主要是在她们心中,许宣才是一家之主,是她们一生的依靠,自然不会为了帮助外人而反对他的决定。
至于许汉卿,在这个讲究三纲五常、忠臣孝子的年代,怎敢做质疑父亲的事情,有半点忤逆,不用许宣动手,旁人的唾沫就足以把他淹没。
“小子,你很聪明。”沉吟须臾,许宣转过身来,缓缓说道:“是料定我不会行法海之事吗?”
“没错。”楚质坦率承认道:“小子觉得,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世叔既然经历过此种事情,必然心有戚戚,不会一意孤行,阻拦我与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