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你如何确定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真实的？

“我即世界”这门魔神秘法不仅仅能推演过去未来，还有像是贾彧领悟的领域那样，掌控改变范围内“小世界”运转的能力。

季寻之前伪装潜入叛军营地，就用上了相关能力，尽可能地完美融入四周陌生的环境。

贾彧之前就说过，这能力除非同会我即世界这门魔神秘法，否则很难看出端倪。

如果不会秘法，依旧能看出，那么也就意味着对方的阶位极高。

无论什么伪装都没意义。

而眼前这个带着逐光者面具的神秘人，显然同时具备两种条件。

偏偏他绞尽脑汁，也根本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在真实世界！

只是一种可能，却让季寻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

他本以为对方能察觉“异维空间”，可能是推演出了什么世界逻辑的破绽。

这一刻，灵魂仿佛才回到了身体里。

他甚至又琢磨了一句，还判断道：“这样说的话，你应该是去往东荒的那支‘薪火’了？”

他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吟游诗人。我笔下也写过很多还算有趣的故事。而故事里，他们活灵活现。甚至，我能具现他们来现实世界，让他们和真人一般无二地活着。那么.我所写故事里的角色，是真实活着的吗？故事里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提点确实是有意为之。

“对于小说角色来说，小说世界是真实的。对于读者来说，它就一定不真实吗？”

逐光者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立刻就相信了季寻的话。

但无论如何推演，他都无法证明。

这一刻，他仿佛抓住了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时间陷入了一种混沌状态中。

梦不醒来，那个虚幻世界就一直真实。

这能力比自己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同时，季寻心中也大为震惊，第一次遇到这种层次的高手。

就是季寻这话一出，他眼前那凭空出现的“命运线”，从三千年后续接了起来。

这不是主观意识控制的，而像是宇宙中的物理定律，未认知的人是“看不到的”，但它却一直存在。

季寻按照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他知道仅仅是这一照面的功夫，对方就推演出了自己的命运线。

像是青蛙从深井中跳出，看到了一片新的世界。

这话一出，明明声音不大，却如惊雷在耳旁炸响。

不过这让他又有种遗憾。

人们在梦境中沉迷，也会觉得自己的世界是真实的。

从目前情报看来，虽然“光照隐修会”没有在塔伦王朝的历史中有过多记录，但很多大事件背后都有这个神秘组织的影子。

曾经在无罪城封杀护国天使，就有他参与，实力恐怕已是神阶。

刚才明明可以直接解惑，却用了这种“引导”的方式，

这也保证异维空间最基础的存在逻辑。

季寻点点头。

虽然小，但逻辑自洽，一切都在掌控中。

季寻愣在了当场。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太阳，散发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

这一幕有点熟，他记得蘑菇头贾彧也说过类似的问题，这似乎是逐光者一脉的传统。

季寻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实存在。

之前季寻我即世界就明显陷入了“认知成域”的那个瓶颈。

起初只是一条线，无限延伸。

正常情况，异维空间的意志会给这段话“打补丁”，让他的出现逻辑自洽。

迷失在了无尽黑暗中。

名字还是之前从贾彧那里听来的，毕竟三千年前这一代的逐光者，可是史诗一般的存在。

活着的意义，就是窥见宇宙真理的希望！

眼前从一片黑暗，渐渐有了色彩。

这一刻的季寻，仿佛终于感受到了，自己能掌控宇宙的感觉了。

这如果还听不懂，再解释也没意义。

这一刻，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

甚至他不确定了，自己现在是否真在异维空间里了。

“.”

然而就在他以为空间意志是以“时空穿越”的补丁，让对方相信的时候。

要否定它，就得否定整个宇宙。

对啊！

季寻点点头。

季寻见识过这个能力。

甚至这个问题都不会存在。

依旧不够。

“异维空间也同样如此。你怎么确定，你自己不是在另一个异维空间里呢？”

“.”

好像是一瞬，又好像是很久。

灵魂层面的蜕变，人类能掌神明之力，亦有诸神之威。

刚才还不完全确定，现在确认了。

要知道，异维空间里的人虽然和真人无二，历史上或许也曾经真实存在过。

这一刻，他如何不明白，眼前这位是看出了自己正处在六阶瓶颈上，有意提点。

有个“冒险者”朝自己问了一个问题。

季寻听着陷入了深思。

那些逻辑像是构架成了一个小宇宙。

“既然连世界都无法证实真假，生命的意义又在哪呢？”

“！！！”

这个问题，如当头一棒。

看着季寻眉头紧锁深思的表情，逐光者法洛却语气淡然道：“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会认知到自己身处异维空间，而没被空间意志篡改认知？”

刚才某个瞬间，季寻发现困扰的视界，豁然开朗了。

阶位高，还懂这门秘法。

对面的逐光者法洛再次开口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次见面，是在异维空间里？”

就是他这愣神的瞬间，那逐光者仿佛推演出了什么，又惊叹道：“啧啧，你的命运线完全像是的凭空出现的，和这个世界毫无相干.不是王庭的人，也不是叛军这边的。我真很好奇，你从哪里来的？”

逐光者法洛看着季寻，微微一笑，也没否认，赞叹了一句：“你的悟性惊人。”

这一说，季寻觉得自己的某些认知边界好像开始模糊了。

可心中那股对真理的追求，却让他又努力地一块块地捡起了碎片，想要拼凑还原自己的世界。

对方显然看出了自己学的魔神秘法有缺陷，必然也推演到了传承断代的问题。

季寻一听这话，暗道了一声“厉害”。

醍醐灌顶。

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都会花一段时间在梦境世界中。

这人刚才真说了‘异维空间’四个字？

我怎么能确定，自己一定就是在真实世界中？

会不会，其实我在某个异维空间中的NPC？

大战将至，这位逐光者恐怕在塔伦崩灭之战中，也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想想，他还是直接开口了：“法洛前辈，我来自三千年后的卡师文明。不过不是穿越时空，而是异维空间。”

这毕竟是异维空间。

再然后。

季寻之前的很多冒险中就尝试过很多方法，无论怎么暗示，NPC们绝对不会有自己在异维空间里这个认知。

这一瞬迟疑，季寻并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想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摔得满地碎片。

他还真听明白了，就像是NPC预设了对话。

真要是敌人，对方要杀他，易如反掌。

没有任何思想防备的提点，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语气像是越来越好奇，眼前的季寻到底怎么回事儿。

更是光照隐修会首领的独门传承。

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在这种强者面前，任何谎言都没意义，反而会凭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