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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也是一尸难求。”陈然站在二楼楼梯口回头看来。&lt;/p&gt;

二楼也有点灯，但灯光更暗，这让他的脸隐藏在了暗红色的光晕中。&lt;/p&gt;

果东抱着自己的兔子，仰头看着他。&lt;/p&gt;

“没有，那就创造。干一票就二三十万，可比辛辛苦苦干半辈子容易轻松得多。”陈然嘲讽。&lt;/p&gt;

“他们通常会选离家出走的或者风俗行业的女性下手，因为这一类人好下手且不会有人报警，只要找不到尸体，最多也就被定性为失踪又或者绑架。”&lt;/p&gt;

“你说的是真的吗？”苏风的声音突兀传来。&lt;/p&gt;

果东回头看去，苏风不知何时站到他身旁，也正仰头看着陈然。&lt;/p&gt;

“你说的是真的吗？”苏风声音颤抖。&lt;/p&gt;

陈然蹙眉。&lt;/p&gt;

“真的会有人绑架离家出走的小孩去……”苏风声音颤抖得越发厉害。&lt;/p&gt;

“市场有需求就会有。”陈然一脸冷漠。&lt;/p&gt;

他这话一出口，苏风眼泪立刻就下来，她抬手捂嘴不想失态，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lt;/p&gt;

她蹲下，喉间是压抑至极的哭声。&lt;/p&gt;

“你没事吧？”果东往她那边挪了一步，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下手。&lt;/p&gt;

“五年前，我女儿不见了。我到处找她但怎么都找不到，后来无意中听人说我们那边有个夜市，里面鱼龙混杂，有人做拐卖人口的活，我就辞了工作换了名字混了进去……”苏风双眼通红。&lt;/p&gt;

果东哑然，他抬头看向陈然，眼中都是求助，陈然却依然是一脸冷漠。&lt;/p&gt;

“我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那段时间有个和我女儿一样大的小女孩被两个男人带走了，带去了山里。”&lt;/p&gt;

“那之后，我去过那边很多次，但我把那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苏风哽咽得厉害，连说话都困难。&lt;/p&gt;

“你别哭了……”果东愈发无错，他揪住兔子。&lt;/p&gt;

再次接收到果东的眼神，陈然开口：“所以？”&lt;/p&gt;

“那边就有冥婚的习俗……”苏风泣不成声。&lt;/p&gt;

果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看向陈然，陈然显然挺意外。&lt;/p&gt;

“出什么事了？”李卓风几人听见这边动静，走了过来。&lt;/p&gt;

见苏风在哭，几人都错愕地看着陈然和果东，主要是陈然，果东不像是会把人弄哭的样子。&lt;/p&gt;

陈然完全没准备解释，转身走开，“现在当务之急是活下去。”&lt;/p&gt;

果东看看蹲在地上的苏风，又看看陈然，完全不懂得应该怎么应付这状况的他逃一般跟着上了二楼。&lt;/p&gt;

二楼被作为仓库在用，里面放着很多凳子、纸人、蜡烛之类的东西，这些再配上那大红灯笼溢出的红光，诡异而瘆人。&lt;/p&gt;

特别是那些纸人，有的被堆放在墙角，有的却被放在椅子上坐着。&lt;/p&gt;

它们仿佛在窃窃私语，因为他们都到来，它们才安静。&lt;/p&gt;

临到楼梯口，果东回头看了眼，张叶和宣老吵了起来。&lt;/p&gt;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而且我们只是出钱，人是牙婆子找来的……”宣老有些害怕，他都五十多了，哪里经得起张叶的拳头。&lt;/p&gt;

“你再说一句！”张叶心里本来就不爽，现在找到宣泄口，他立刻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宣老身上。&lt;/p&gt;

宣老嘀咕一声，声音很小，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lt;/p&gt;

张叶听了作势就要上前。&lt;/p&gt;

李卓风看不下去，“时间已经不多，别在这浪费。”&lt;/p&gt;

张叶恶狠狠的朝着宣老啐了口，骂骂咧咧的到一旁继续翻找。&lt;/p&gt;

李卓风看向苏风，他想安慰，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lt;/p&gt;

倒是苏风，抹去脸上眼泪自己站了起来，“先找东西吧。”&lt;/p&gt;

无论是不是她想的那样，都只有活着出去才能找到答案。&lt;/p&gt;

李卓风惊讶，想想，他道：“等出去了，我让组织里的人帮你问问，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消息……”&lt;/p&gt;

接下去的话果东没去听，他心情因为刚刚的事极为复杂，他觉得和这些人格格不入，他都已经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鬼。&lt;/p&gt;

“这种事多了去了，根本管不过来。”陈然冷清的声音传来。&lt;/p&gt;

果东回头看去。&lt;/p&gt;

陈然正粗鲁推开纸人，检查放着红布的柜子。&lt;/p&gt;

“有那心思管这些，不如管好自己。”陈然道。&lt;/p&gt;

果东愈发确信，陈然就是在安慰他。&lt;/p&gt;

“你平时都是这么安慰人的吗？有没有人跟你说你不招人喜欢的原因？”果东发现陈然不招人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安慰人能安慰成这样，会招人喜欢才有鬼。&lt;/p&gt;

陈然身体僵了下，他回头，面无表情，“谁说我是在安慰你了？”&lt;/p&gt;

果东一脸同情，看来陈然也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欢，甚至都已经接受。&lt;/p&gt;

果东眼神真诚，“说话太别扭，言不由衷，这样是会被讨厌的，搞不好还会孤独终老。”&lt;/p&gt;

陈然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扭曲，“孤独终老？”&lt;/p&gt;

果东恍然大悟，“还是说你是在害羞？”&lt;/p&gt;

陈然开始想杀人。&lt;/p&gt;

果东想想，赶紧掏出自己的小本本递了过去。&lt;/p&gt;

陈然愣了愣，“干吗？”&lt;/p&gt;

“和人交往是要用心的，只有这样才能拉近关系。”&lt;/p&gt;

陈然挑眉，“所以？”&lt;/p&gt;

果东认真教导，“比如说我，比起嘴上的安慰我更喜欢物质上的安慰，例如奖金翻倍。”&lt;/p&gt;

陈然嘴角抽抽，无视果东往旁边挪了一步，要绕开果东上三楼。&lt;/p&gt;